虞清欢道:“所以,罪名被那老太监担了,是么?”
谢韫道:“当时王爷昏迷不醒,陛下酩酊大醉,宫里是太后主事,王妃被劫对皇家来说是件极不光彩的事情,太后很快便把老太监处置了,并且封锁了一切消息,现下外人都以为是王爷遇刺,王妃的清誉倒是没受半分影响。”
虞清欢没理会谢韫的阴阳怪气,继续道:“此事到此为止,王爷没有醒来之前,都别去追查。”
谢韫拱了拱手:“某本来也不准备追查。”
虞清欢咬牙:“你出去吧!我想和王爷单独待会儿。”
谢韫拱了拱手,折身退了出去。
虞清欢缓缓坐到长孙焘身边,时不时用帕子为他拭去脸上的汗水,许久过后,握住了他的手:“淇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床上的长孙焘,半点反应都没有,仿佛正在陷入深深地熟睡当中。
虞清欢将脸抵在他的手上,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淇王,娘亲曾跟我说过,千万不要把真心许给一个男人,但我觉得自己好像再也做不到了,如果你没有对我那么好,如果你没有在我每次需要的时候出现,如果你没有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次次都挡在我面前,兴许我们就这样,相安无事一辈子,但……一切都没有如果,人心和命运一样难以掌控,我好像深陷其中了,深陷在你的温柔和你的强大之中了。”
“可我在清楚自己的心意的同时,也深深的明白,我们之间的不可能……一切早就说好的,不是么?但你一次又一次地相护,还是会让我迷惑,让我不解,然而矛盾的是,我想知道你这样奋不顾身的原因,却又明白,就算知道了原因又能如何。”
“如果可以,真想向你坦白心意,看看你的反应,是惊喜,惊讶,是不知所措,亦或是苦恼,可惜我不能。”
坦然面对自己的心意并没有错,也并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她不是什么铁石心肠,长孙焘为他两次三番出生入死,若是她不动心,那她便算不算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
但虞清欢知道,他们之间最能持久的关系,不是儿女情长,长孙焘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合格的情人。
因为,天神一般的长孙焘不是她能轻易肖想的,更不是她可以随意企及的。
虞清欢心乱如麻,将心声吐露出来,并未让她好受多少,反而在她的心中塞进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线。
两世为人,是她把感情这事想得太简单,她本以为,说出来心中会好受些,从此就能和长孙焘划清界限,继续回到当初那种互不干扰的生活,但她发现自己错了,心中的石头并未因为嘴上的坦白而落地,感觉又加上了好几块。
虞清欢叹了口气,决定将这份注定无疾而终的情绪收回心底,深深埋住。
喜欢一个人,只要悄悄放在心里,不说给别人听,那就与所有人都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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