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再好不过。”卫殊道,“侯爷一生南征北伐,为你们长孙家抛头颅洒热血,国难面前,亦能从容赴死,尽管十数年前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忠勇被天下人误解,但他们精忠报国的精神将会永远存在我等心中,我等绝不会违背侯爷和郡主的遗愿,做出任何对国家不利的事情,希望淇王不要转个身便将这永夜山庄给剿了。”
长孙焘抖了抖身上破碎的布条:“永夜山庄藏于江湖十数年,本王都没有发现蛛丝马迹,卫盟主如此相信本王,不惜冒着暴露永夜山庄的危险也要将本王引过来,本王当然不会让卫盟主失望。”
“淇王妃,你救了老夫一条命,老夫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卫庄主扔给虞清欢一枚令牌,“这是老夫的令牌,凭此信物,老夫将会无条件答应为你做一件事。”
顿了顿,卫庄主继续道:“你们都走!老夫再也不想看到你们!”
“王妃,还想赖在这里不成?”长孙焘拂了拂袖子,负手走了出去。
虞清欢将卫庄主的令牌收进怀里,亦步亦趋地跟在长孙焘身后,卫庄主明显敌视虞家的人,她可不要在这里被宰了,还是抱紧大靠山的腿比较靠谱。
关键时刻,态度一定要端正。
卫殊望着虞清欢一蹦一跳地离去,垂下的眸里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卫庄主叹了口气:“殊儿,别忘了你若背负的使命,若她只是个寻常女子,这个主为父必定为你做,但她不仅是虞家的女儿,还是长孙焘的王妃,你和她永远都不可能。”
卫殊唇角扬起:“父亲多虑了,儿子对她并无私心。”
卫庄主喃喃道:“长得那么像郡主,怎么就是虞家的人呢?”
卫殊端了杯水,递到卫庄主手中:“父亲,喝水。”
“把山庄的阵法全部替换了,免得又有不相干的人闯进来。”卫庄主见卫殊不肯多说,叮嘱了他几句,接过水喝了一口,便躺下歇着了。
走出卫庄主所居的院子,长孙焘一路顺着石阶而下,走得又快又稳。
虞清欢跟在他身后,裙摆有些长,拖曳在地,她不得不提起裙摆,小跑着追他:“王爷,你能不能走慢些?”
长孙焘恍若未闻,依旧稳步拾阶而下,林深岚绕,素色衣袍被风卷起,好似一团随时会乘风归去的云彩。
虞清欢知道,长孙焘心里憋着气,也没有再开口,低着头跟在他身后。
怀里的玉佩有些凉,有些重,虞清欢却心安不少,这一趟南行,她的收获不少,天上掉下白夫人这个干娘,还让她拿到卫庄主的令牌,这些,虽然在豪门后宅中没有用处,但必要的时候,将会是她强有力的后台。
如此,等回了京城之后,她也该好好发展黄大夫这条线,只要她站稳脚跟,娘亲的处境便能改善。
一想到大叠大叠的银票往自己账上存,虞清欢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起来。
“啊!”石阶上青苔遍布,虞清欢不小心踩滑,一个趔趄跌了下去。
就在虞清欢摔倒在地之际,长孙焘快速旋身,将她接到了怀抱里,然后再猛地推出去:“没长眼睛么?走个路都能跌倒,怎么笨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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