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天心难断 (8-5)

应用现成的阵法、或是用现成的阵法推衍组合更大的复合大阵，比起新创一个基本阵法来，简直简单的不值一提。好在智谞他们所需要的也只是一些过渡小阵，杂！但不一定极为的繁复，而且这类‘过渡阵法’他们三人也可以通用。

随着一天天、一年年的过去，随着一个又一个基本小阵在时间的推延当中诞生，他们的整体大阵图也越来越呈一个整体。在他们无形的自我空间之中，一张越来越完整的无形天网正一点点的形成。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越来越完美的天网合在一起展现时，无疑就是一个更细致、更全面的球形网；而分成三个时，则也是自成一个球形网——只是这三个球形网具有他们三人各自的特色：一个是以‘土’为出发点，一个是‘木’为出发点，一个是以‘光’为出发点。

但无论是他们谁的球形网、或是怎么样的球形网，这网的形成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但凡组合、形成无不是由生死——或说是正负阴阳，而衔接轮转成；整体球形成正负两边，相济、相克、又存在相融共生。可这并不是说，他们各自或成一个整体的球形阵图就已经真的成完美球形了！

智谞只差最后的一步，也就是说只要他把最后一个过渡阵法添加上去，那么他的球形阵图才会没有了‘出入’口；香怡也大致如此。也许是因小雨太感性了，她的球形阵图要想合拢，还缺一块儿。缺什么，小雨她自己也知道！可这‘知道’归知道，不代表知道的她就已经理解——在意识上，她！还有一点点欠缺。

只差一个点就可以完全收口的球形网，对于智谞来说，他是万万不能把这最后的一个点添加上去的:整个球形网的起始点，无疑就是他生命的开始，而整个球形网的终点就是他的死亡。

按理说，这死亡之后，他还会应运而生，但这‘生’还是不是他——或说是而今的他，这谁知道？若是那时的生是忘记了而今一切的重生，若是那时的生是如今生这般的从零开始的生，这‘生’与真正的死而消亡，又有什么区别？

况且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是那种感受不到任何一丝生机的死亡之感——他能感觉得到，若是他把那最后的一个点添加上去，他会立即死去，而且还是那种瞬间爆碎身体成粉、化作无数个自己的死！

苦心研究阵法这么多年得到这样的一个结果，他实在是有点接受不了。即使偶尔的他还会去研究阵法，那也是他在‘检查’这个球形网是不是在某个节点上出现了错误。但除了让那个球形网更严密一些外，根本！并没有一丝改变。

相对于智谞球形网所缺的那个点来说，香怡所缺的只是一个不算是复合阵的阵型图；和智谞最终的所感差不多，她预感到的也是一种分解自身成无数的死。她的球形阵之起始点就像是一颗种子，其终结点就是一颗种子化作无数颗种子；这之后，这无数颗种子中，有一些必定会重新发芽，但更多的，或许只会就此消亡。

种子重新发芽所长出来的还会是原先的那株植物吗？看起来或许很像，但肯定不会是！另外，消亡了的那些种子又该怎么算？可以说，比之智谞感觉更清晰的，香怡可以确定的预感到，她的死亡即使迎来重生，那也是不知多少年后的并不是她。她不愿！

在智谞和香怡想来，而今的他们三人修为也可以了，如无意外他们完全可以再活万年——兴许还打不住！满打满算，而今实际寿命还远不到两百的他们，这一生还没爱够呢，‘下辈子’的事，他们根本就不想去考虑。等即将要面对的事情了结了，他们想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好好的过一过他们一家人的安乐生活，这是他们一家的所愿。所以，智谞没有确实的说出他的所感、香怡也没有，但他们从彼此的眼神中已经知道了对方心里的内容。

这不存在隐不隐瞒的事情，而是智谞他们不想说出口。可存在经常相互印证阵法理解情况的小雨，虽然她并没有从自己的球形阵图中感受到什么，但也从智谞和香怡的眼中读出了那种‘死亡’的味道！不过她也没有向智谞二人明确的发问，这种‘死亡’的涵义，也是她不想去沾边、极力想逃避的问题。要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要她的球形阵将要功成时，她自然会从中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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