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之雨与始初之花（序章） (3-2)

不过，在杀很多很多人之后，我的存在开始被人们知晓，因为很麻烦没打算整理现场，也没打算隐藏什么，再加上可能会有那么一两个人看到。

悬赏有着白色头发，薄红色眼睛的魔女，抓住的人能得到逍遥一生的金钱，提供有用情报的也能得到不错的嘉奖。所有城市所有国家贴遍了这种通缉。在这种诱惑之下，无论怎么小心谨慎，我还是被抓到了。

被抓的时候身上正在发病，没能做到任何抵抗，就连事前做好的逃跑准备也被这副身体拖累了，人数极为夸张的士兵围住了我，在发现我动弹不得后用绳索绑住了手脚。

原本以为最终会病死在旅途中，看来是我猜错了。被带到刑场上，受到的鞭打数是我所杀之人的数量，后背的肌肤被打成稀烂的肉泥，接着开始鞭打起了四肢，但就算是这样，我还是吊着一口气苟延残喘着。

不过看起来统计的人数还是少了很多，我不曾去记杀了多少人，少许的印象还是有的，如果不是这样我一定会被活活打死。

当然不是这样就算完了，我被粗大的铁链锁住，和五个造反者一起押送到了广场上准备执行火刑。

当听到这个宣判时，那五个造反者之中的一人当场咬舌自尽，被带到广场上时死了一个，开始下雨之前死了一个，在夹杂着泥沙的大雨中又死了一个，剩下的只有我和一个不知年龄的少女，和她的同伴不一样，只有她依然以毅然坚决的语气重复着“我们没有错”这样的话。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在被带来这之时，她的身体比谁都要衰弱，从她有气无力的样子来看，离断气也只差临门一脚了。

我注意到她眼睛被弄瞎了，破碎的双眼中，眼球被两根钢钉深深地插进去，而且她受到的拷问并非仅此而已。手心和脚掌不知道被烙铁烫伤了多少次，腐烂的皮肤和肌肉散发着某种焦臭味。四肢的关节被打断，现在她连正常挪动一下身体都很困难。

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感情看着这位少女，她有着我所没有的正义感，坚韧不拔的性格，可以说是和我完全相反的人。能和这样的一个人一起待在这里，这个世界好像在向我和她之间开了一个一点也不好笑的玩笑。

因为病情的原因，我不注意的咳出声音，让她意识到身旁还有着不同的声音。

“怎么了？”她用着虚弱的声音问到。

“没怎么。”我有些厌烦，也有些怀念，能够这样和我说话的人，很久很久没遇到了。

“可是，你……在哭啊。”

“你弄错了，我在笑呢。”

短暂的接触后，她开始询问起我的名字。

“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只能这么回答。我没有钱，没有家，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恋人，什么都没有。我所唯一拥有的只有这条烂命而已。当然这条烂命也很快就要迎来消逝的结局了。总之，能拿出来的东西，一样也没有，是零，是zero。

无趣的一生。

是啊，就是这么无趣的一生。没有活着的意义却还要活下去的，只是空虚的重复日复一日。回顾自己的过去，才发现实在是太蠢了。我笑的更开心了，眼泪都笑掉了下来。

“请不要再哭了……”少女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说了，我是在笑。”

“真的吗？”

“啊啊，是真的。”

我听到了她放心地舒了一口气，不知不觉中，雨渐渐变小了，少女的身体突然在一阵剧烈的痉挛后，再也没有了呼吸。

“喂……”

我是最后一个吗。

因为下雨的缘故，火刑大概是进行不了了，那么或许会把我和其他五人的尸体一起活埋吧。其实这或许对那位少女来说更好些，到最后的最后还在关心别人的她却以最凄惨痛苦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不应该是这样的。

错了？是什么错了？是谁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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