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剩下了小安,他在屋中转了一圈,然后便无所事事地躺在了床上。
他原本有很多的事要做,但是这些事都要等到他得到了鄂陉的信任以后才能着手去做。
他既然已经选择了做这瓮中之鳖,那再打草惊蛇就难免会显得有些太过愚蠢。
今夜小安已经无法再有所行动,但这却并不是件叫他苦恼的事。
他真正苦恼的是明夜,明夜鄂陉一定要喝到他的血,可他的血却是万万喝不得的。
他的血液只会杀死妖魔,他手中虽有破解之法,却决不能将其透露给妖怪。
破解之法不能外传,就连破解后的血液也不能。
火种的神血虽然也有使妖魔修为迅猛提升的功效,但却要加以一种药丸才能服用,而当时研究出那个药丸的人无疑已经预见到了自身血液的强大,所以那药丸不仅破坏了火种的保护,也极大地削弱了血液中所富含的灵气。
但小安体内的血液却不同,他的家族并没有仙草那等神物来削弱血液中的灵气,所以他的血一旦被鄂陉饮下,就会使得眼下的局势急剧变化,他算算大概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妖界就会因此而易主。
他当然不会赋予鄂陉如此强大的力量,纪家的后人自然不会沦为妖物的饵食。
所以小安便开始望着屋顶发呆,他无法像上次糊弄屋顶那人般假意割手放血,实际却用另一种法术引出藏在袖口采血瓶中的血液。
因为上次跃入屋顶的是凡人,这个人或许会发觉屋内动用了法术,却永远无法知道这两种血液在气味上的不同。
可明夜他将对付的是鄂陉,身为妖怪的鄂陉不仅能分辨出血液的味道,更能品尝出血液口感,就算小安有办法骗过它的鼻子,可却绝对无法骗过它的舌头。
事情发展至此,似乎一切都已变得无法解决,小安没法找到血液的替代品,而鄂陉明日就会察觉到他的异样。
等到鄂陉察觉到事情的真相时,他们之间就必然再无回旋的余地。
那时鄂陉会怎样对他呢?
小安所担忧的不是鄂陉的暴走,如果鄂陉暴走,无支祁就会知晓,到那时他们联手对付一个鄂陉倒是绰绰有余。
他一部分的担心是源自于稽月,从鄂橡的话中小安意识到了妖王与国师并不是想法完全一致,他们之间还有很多摩擦,这些摩擦妖王更想自己解决,而不是与那位国师大人商议。
而这位国师也隐藏了许多秘密,它本就知道他们一行人的真实身份,可代表它来到此处的稽月却并未将这些情况告知鄂陉。
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更为复杂起来。
这位国师究竟为何会放任他们误导鄂陉?
稽月身为妖王的儿子,它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斗争中又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
从稽月这次回来时的举动来看,它似乎是在保护鄂陉免受无支祁的攻击,可它既然一直向鄂陉隐瞒着自己与时节的真实身份,又为何会在紧要关头出手救下鄂陉?
难道稽月的目标一直都是鄂橡吗?
这是这件事唯一的合理的解释,但这解释又完全不充足。
因为如果稽月真的有心保护鄂陉,那么它就不该让自己跟着鄂陉回来。稽月是完全知晓自己能力的,它如果有心保护鄂陉又为何会允许自己跟在鄂陉的身边?
小安忽地惊坐起来,他喃喃道:“莫非鄂橡是妖王一派,而鄂陉却是国师一派,稽月与鄂陉共同借无支祁的手除掉了鄂橡,而在这之后他们又将计就计将我困在此地?”
这样的想法令他感到震惊,他还未做好同时对付鄂陉与稽月的准备,这两个妖怪若是想借机共饮纪家后代的血液,只怕他会更加难以解决这近在眼前的难题。
小安此时再也无法静下心来,他在屋中不停地踱步,他无论怎么思考,都觉得明日之约实在太过危险。
可他一想起门外的守卫又觉得无比头痛,有那个妖怪在,就是他能自由行动,也无法将这些消息传给无支祁。
他眼下唯一脱身的办法,竟然只剩下了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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