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冷笑自然是因为它知道时节的血液根本喝不得,昨夜它喝了一碗至今还无法消化腹中的炎气,若不是它本非寻常妖物,此时只怕早已被那碗血烧得灰飞烟灭。
没待时节回答,纪庚辰却忽然道:“它提出的条件你必然已经答应了,你的血对它来说已是囊中之物,它又为何要放你回来?”
纪庚辰一语就问到了事情的关键之处,时节是既觉得头大,又觉得松了口气。
他觉得头大是因为纪庚辰如此难对付,几乎没给他周旋的机会。而他觉得松了口气是因为纪庚辰既然如此聪明,倒省了他许多麻烦去解释。
但眼下对于时节来说真正难办的并不是获取纪庚辰的同意,为了救花落他早已在路上准备好了应付的方案,他眼下袖中有一个魔物所用的藏物小筒。
这小筒仅食指粗细,只要他将其接触到纪庚辰,纪庚辰就会立即被吸入其中,到那时他再依照计青所教之法唤来入口,就可将纪庚辰强行带入魔界去。
等到了魔界之后,他相信计青自有办法令纪庚辰就范。
他早已有了对付纪庚辰的办法,所以令他烦恼的是火种一事。
他还没想好是否要同纪庚辰说清此事,他知道这件事纪庚辰早晚都会知道的,毕竟计青能知道就代表着可能有更多的人也知道了这件事,那么火种的事落入纪庚辰耳中只是早晚的事。
时节仔细想来他与纪庚辰从未真正的坦诚过,无论是他自己还是纪庚辰,他们之间都埋藏着太多的秘密,就像时节总是想问问纪庚辰那大半个月在三祖山上究竟做了什么,为何他写给纪庚辰的书信,从未得到过他的回复?
但他一直想着他们两人之间只是合作关系,既然是合作,那么久没必要对纪庚辰的事追根问底。
可眼下的事情已经涉及到了火种,这个可令凡人眼红,能使妖怪发疯的宝贝他当然不能告诉一个和他仅是“合作”关系的人。
说起来这东西他连父母都不愿告诉,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如何才能安心地告诉纪庚辰。
所以他犯了难,一个他自己都无法开出条件的事,纪庚辰要怎么做才能令他满意?
显然纪庚辰不能令他满意的话,他就只有将纪庚辰强行带走,因为对这件事毫不解释所产生的麻烦远比将它解释一半的时候要少得多。
时节忽然眼睛一亮,他发觉自己确实可以不用解释。
他完全可以强行带走纪庚辰,然后再让计青强行使纪庚辰乖乖听话。
这样一来纪庚辰就会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帮他炼好丹药完成这桩买卖。
这实在是个好计划。
纪庚辰看着时节的脸色忽然变得兴奋起来,他隐约感觉有些不好的事要发生,他竟开始下意识地后退。
时节却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看着时节略带歉意的表情,纪庚辰惊道:“你要做什么?”
时节叹息道:“对不住了。”
纪庚辰只听得“啵”地一声,似有什么罐子被打开的声音,而后他就被一股大力扯进了……
一个小小的竹筒,这是纪庚辰最后见到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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