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毕竟是个无支祁从未沾口过的活食,如果无支祁沾过口,那么“小安”的味道就不会像眼下这般美好,妖怪们在进食时多半会给自己的所属物染上些毒液,这些残留在奴儿体内的妖毒,既可以让其他妖怪对自己奴儿的味道大失所望,也可让某些下三滥的专偷别人奴儿的妖怪吃些苦头。
如果无支祁沾过口,那鄂陉的行为就会收敛很多,毕竟每个妖怪的妖毒都是特有的,强行食用“小安”只会让鄂陉中了无支祁的妖毒,而在那之后,无支祁一定不会救它。
可这些都只是如果,而实际上,无支祁并未对他的两个奴儿下口。
这样当然能保持它两个奴儿的鲜血能发挥最大的效用,可这样做也意味着鄂陉随时都可以将它的奴儿据为己有。
比如现在。
“小安”距离他仅有一步之遥,这样的距离鄂陉完全可以扑咬上去,然后将自己的妖毒注入到“小安”的血液中。
只要它这样做了,这个“小安”就再也不属于无支祁了。
就算是无支祁再强,它也没有办法再将本应属于自己的奴儿抢夺回去。
贪图奴儿血液的新鲜,往往就会得到这样的下场。
鄂陉忍不住又向前走了一步。
纪庚辰刚刚转身时拉开的距离,又被它迈的这一步给弥补回来了。
鄂陉贪婪地注视着“小安”,这个人的味道远比宗业要好,现在它只要一口要下去,这眼前的美食就将永远属于它。
虽然它还要拿去与鄂橡分享,但它对此并不介意。
对于它来说,分享要远远好过自己得不到。
它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
纪庚辰觉得自己再不有所行动,眼前的鄂陉就一定会扑咬上来。
他捉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哪个妖怪对他露出如此表情,他对此既是困惑又觉得恐慌。
他困惑在于鄂陉究竟为什么会觉得他很好吃,而他恐慌在于鄂陉真的咬上来怎么办?
绝对不能让鄂陉咬上来!
纪庚辰知道自己必须要想一个能让鄂陉立即回神的人,这个人必须让鄂陉一听到他,就能够恢复理智,摆脱食物的诱惑。
可这个人应当是谁呢?
他想到昨夜那个死去的妖怪,鄂陉之所以没有因为那个已死的妖怪而找上门来,很可能是因为有人阻止了它。
而在此地能够阻止鄂陉的人只有——
纪庚辰忽然道:“稽月……稽月大人它……”
鄂陉果然变了脸色。
这位少主大人昨夜刚吩咐过它不许打这两位奴儿的主意,它眼下如果直接一口咬下去,那就等于是抗令不遵。
它虽然不怕稽月,可却害怕它老子。
美食就在眼前却不能下口,鄂陉有些恼怒道:“那小子怎么了?”
小子。
这个词无论是在凡间,还是在妖界,都不是个敬称。
这是一种轻视。
纪庚辰倒是没想到鄂陉会如此毫不避讳地表达出对稽月的蔑视,他挠头道:“这……”
他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因为他也是临时起意提到了稽月,但究竟要说什么他还真没想好。
鄂陉见“小安”吞吞吐吐地模样,忽然怒道:“原来是这样!”
鄂陉突然知道了稽月为何不让他打这两个奴儿的主意。
“小安”的模样明显是有话要说,但他这含糊地样子,分明是不敢说与它听。
鄂陉在心底吼道:“一定是稽月也找他谈过了!”
它打心底里认定稽月也想将这两个奴儿占为己有,所以才会向无支祁示好,以借此所要这两个奴儿。
此时它已彻底没了进食的心情,鄂陉一拂袖,忽地消失在了纪庚辰眼前。
纪庚辰看着鄂陉恼火而去的模样,不禁纳闷道:“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它怎么就这样生气?它想到了什么?”
擒火记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