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一大早又是被一阵捶门声给惊醒的。
他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马六又来了。
时节开门道:“你……”
他本想说马六真是精神好,每天都这么早起,可他话到嘴边才发现马六竟然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时节奇道:“你这是怎么了?”
马六道:“还不是被汤安害的。”
时节道:“汤安又把你怎么了?”
马六气道:“昨晚他说今早他来接你,结果天还没亮他就说自己酒瘾犯了要出去解解馋,让我赶紧起来。”
他一脸无奈道:“昨晚本当是他去守夜,但我瞧他今天还要接你,便替了他的班,谁想到……”
马六叹着气,这亏吃得他始料未及。
时节道:“既然你这么困,就该小点声敲门。”
马六疑惑道:“为什么?敲门声小了你听不到怎么办?”
时节道:“听不到也总比现在要强一点。”
马六道:“强在哪一点?”
时节笑着看向马六身后,笑道:“相伯伯早。”
马六惊道:“相爷?”
他一回头,就看到相修然正微笑着看他二人。
马六惨笑道:“确实小声敲门会强一点。”
马六从此改变了敲门习惯,因为他已经能认识到轻点敲门的好处。
可他无论怎么改,也无法将已经发生的事情改写。
他无奈道:“丞相大人,您可怜可怜我,今天就放时节和我去北墟吃早饭吧。”
相修然走到时节身边,将手搭在他的肩上道:“你看他是不是真的很可怜?”
时节道:“我瞧着像是真的。”
相修然叹了口气,轻拍时节的后背道:“这个马六,自打你来了我这儿,我还没得空和你好好唠唠,他就已先跑来要接你走,让我这个老人家好不寂寞啊。”
他嘴上说着寂寞,可却又转笑道:“不过年轻人总该多和年轻人在一起,这样才有活力。”
他终是挥了挥手道:“去吧,我也不好拦你。”
马六闻言,喜道:“谢丞相!”
马六急忙拉着时节跑了,虽说丞相不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人,但他还是怕丞相反悔。
他已经太累,要是被相修然再拉去吃饭,只怕他会一头撞进饭碗里。
直到上了马车,马六才松了口气。
时节瞧着这几乎密不透风的马车,奇道:“这东西也能叫马车?”
马六笑道:“只不过是没窗子而已,坐起来都是一样舒服的。”
时节踏进马车里,发觉这马车虽没窗子,倒也不黑,里面两盏小灯,将车内照得比普通车子还亮堂。
时节坐稳后,问道:“昨天那些鬼东西这么快就弄干净了?”
马六道:“我们北墟办事一向干净利落,既然是昨天发现的水人,就绝不会叫它们活到今天。”
时节看着马六道:“你不趁机睡一会儿?”
马六道:“等把你安全送到总部,再睡不迟。”
马六嘴上说得倒是蛮坚定,只可惜他这两双眼皮不大争气。
它们不住地打架,打得马六好想闭上眼睛大睡一觉。
马车微微摇晃,晃得他更困了。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时,时节却在一旁低呼道:“奇怪。”
马六急忙甩甩头,强打起精神问道:“怎么了?”
谁知时节却摆摆手说:“可能是我记错了。”
马六见他也不像是个有事的模样,便又昏昏沉沉地想睡。
也不知走了多久,时节忽地又道:“奇怪。”
马六急忙坐正,问道:“怎么了?”
时节却摇摇头道:“没事,没事,应该是我的问题。”
在时节第三次说到“奇怪”二字时,马六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急道:“你有事就好好说,为什么……”
他把后面的“打扰我睡觉”五个字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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