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只知道鸟妖和年轻妖怪,因为他后来昏倒了。
“道士?”
无支祁问道,“那个道士长什么样子?”
时节回想了一下,道:“高高瘦瘦的,蛮年轻,挺爱笑,还爱偷钱。”
“爱偷钱?”
无支祁从没听说过道士会偷钱。
“那个偷钱的道士有没有对你施什么法术?”
“他打晕我算不算?”
听时节这样说,无支祁更觉得困惑了。
他看着时节,问道:“他为什么打晕你?”
时节将他从慎伢那里出来后遇到的事和无支祁说了一遍,无支祁想了想妖师家对时节的态度后,多少明白了一些。
他对时节道:“三祖山一定知道妖师家在尽力拉拢你,也一定知道你和敖克关系很好,所以他们就会觉得,你一旦当上家主,就会帮妖师家对付他们。”
时节摇头道:“应该不会,我和齐礼的关系也很好。”
无支祁笑道:“齐礼与三祖山本就不对路,三祖山虽然有意让你和齐礼来往,但他们也不完全相信齐礼,所以他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你。”
无支祁说的在理,因为那个书生模样的妖怪也曾说过三祖山派人追杀时节。
“只不过一边杀你,一边救你这作法一点都不像三祖山的风格,而且那道士既然已被戳破了意图,为什么还要送你回来?”
时节叹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好像现在所有人都有了杀我的借口。”
无支祁忽地问道:“离你的成人大典还有几天?”
时节掐算了一下日子,道:“还有五天,我父亲叫我好好休养,我估计他可能是想等大典过后再彻查此事。”
无支祁点了点头,“时间这么少,也只能让你休养好,先过了成人大典那关。”
“不过……”无支祁继续道:“三祖山既然已经认定了你会帮着妖师家,那他们也肯定准备好了在你家另立家主的人选,你觉得这个人可能是谁?”
这是个事时节不是没有想过,他也无数次地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他经过这无数次的思索,终于得出了一个让他自己满意的答案——
“没有人。”
时节认真地对无支祁说出了这三个字。
“没有人?”
无支祁真是觉得时节像个傻瓜,三祖山怎么可能不另选支持者?
“算了。”无支祁笑道:“以你的脑子,我就该知道你看不出来。”
“爱信不信。”
时节也不想和无支祁争执,这条蛇妖怎么会懂得这世间并不只有争权夺利呢?
“除非我快要烧死,不然别再叫我起来了。”
时节回到床上,继续睡他的大觉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时节根本就没个快到成人大典的样子,他既不好好听四伯讲成人大典的各项事宜,也不好好出门迎接那些来自三祖山和妖师家的贵客。
就连敖克找他出去逛逛,他也是能躲就躲,最后实在躲不过了,他就把敖克塞进了花落的小院里。
他知道花落喜欢听降妖的故事,也知道敖克特别喜欢给花落讲故事。
敖克不喜欢婆婆妈妈地和人家讲如何捉妖,但是他却喜欢和花落讲,不仅讲,而且还非常有耐心,不管花落问了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敖克总会想法子回答她。
男人总会有改变自己脾性的时候。
能改变男人的,也只有他深爱的女人。
时节把敖克和花落赶到了一起。
那他自己在做什么呢?
时节在睡觉。
自从那晚无支祁发现他高烧以后,时节每晚睡觉都会变得奇热无比。
而且他一天比一天热,到后来他已经不用无支祁去叫,因为他已经可以把自己活活热醒。
晚上睡不好,他只能白天自己想法子偷偷躲起来补觉。
那股热流也来得奇怪,它只在晚上发作,时节白天里无论怎么睡,都不会有事。
所以他就变得更喜欢在白天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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