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的嫡长女康映珠,自小便倾慕荀域,两人的婚事早在陛下还未得病之前就定下了,厉雨这次能顺利从北国出来也多得康家帮忙,镇国公更是叫他捎话给荀域,只要他回去之后老老实实娶了自己女儿,那康家军便任其差遣。
而另一边,虎贲将军独女甄若扶也巴巴儿盼着荀域可以娶她,甄将军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夫人在世时耳提面命他只许打仗,不许参政,可为了这个女儿,他愣是卷进了北国的朝堂之争。
左面一个出身武家一身武将之风全无头脑的康映珠,右面一个出身武家全无半点粗鄙之气弱柳扶风的甄若扶,把这两个要是都娶回去,国是定了,家就乱了。
厉雨想想都替荀域头疼,也难怪他听见这些会生气。
少年郎坐在桌案边,想着那日戚长安的话,眉头几乎皱成了一团。戚安宁的脾气若是放在后宫之中确实吃亏,他要么就任由她嫁给旁人,从此夫妻和乐,幸福美满。
要么就强迫她跟他回北国,受些委屈,等苦尽甘来。
后面五个字从脑海里闪过,荀域的心便像针扎一样疼,他何德何能,要叫她一个被捧着长大的姑娘跟他在那虎狼窝里熬着。
且熬得出熬不出都是未知。
雨下了一夜未停,荀域也一夜没睡,他想着北国的那些事,想着戚安宁,越想就越清醒。
这世上哪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苦和累总要选一样,只是拖累旁人,他亦于心有愧。
临近晨起的时候少年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恍惚间像是做了个梦,梦里他看着安宁一袭嫁衣地坐在床边,撩开她喜帕的人则是裴祐。
不知是被外面的闹声吵醒还是被这个梦吓醒的,总之书册脱手,荀域一下就坐了起来。
“外面怎么了?”按了按太阳穴,少年眼底尽是血丝,衬得他神情愈发得差。
拱手行了个礼,厉雨小心地回了一句,“今日是裴家来给三公主放小定的日子,宫里一早就开始打扫,所以.....”
插簪放定,这门亲事基本上已是板上钉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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