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二十五章 惨不忍睹 (3-1)

在为俩客商送行的酒桌上，鲁大成听出宋二壮那话的弦外之音。之前他己听到有关他三夫人与焦马户的风言风语，以及焦马户诸多劣行的传闻。

鲁大成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立刻开始秘密调査。得知一切后，他又串连了众多受害者家属，先让伙计送加蒙汗药的米酒，蒙倒教堂的勤务后，然后撞开操练室的大门……

宋二壮认为李烟的良心没完全泯灭，除了根据李烟气不过后娘打前窝孩子，还有一件事也说明了这一点。

在去吉祥镇之前，宋二壮曾单枪匹马向太平镇进发，行程未半李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说是朴成书小姐让他过来保护宋二壮。宋二壮意识到李烟非黏上他不可，就沒明言拒绝。

对圣宗教来说，太平镇是个很持殊的地方，这就是宋二壮去那里的原因。

宋二壮声称他与李烟来太平镇寻找失散几十年的亲人，并开始釆访岁数大的老人，当然为了掩盖他们真实的目的了。

那天中午，俩人进了来福洒店，要了桌酒菜便吃喝起来。

不久一个中年男子进了酒店，此人右手缩在衣袖里，左手拎个酒葫芦。来到柜台前，满脸堆笑地说道：

“掌柜，再给我打一葫芦酒。”

掌柜没言语，侧脸瞅了瞅坐在旁边的老板，老板皱下眉说道：

“何顺你有现钱吗？”

何顺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说道：“秦老板，我若是有现钱还用上你这儿吗？”

“何顺你什么意思，”秦老板瞪大眼睛，“你以我这酒店是为你开的吗？”

“秦老板你别误会，我是说我曾在你这儿做过伙计，大家也算是一家人，所以我才上你这……”何顺眼含酸楚。

秦老板对掌柜说道：“何顺总共欠多少酒钱？”

掌柜翻开账本说道：“一共二两七钱五。”

“什么，他欠这么多？”秦老板双眼瞪得更大了，“好你个何顺，都快欠三两银子了，你是不是想把我这个小店赊黄？”

何顺赔着笑说道：“秦老板你是不是怕我还不上酒钱，这个你放心好了。我养的那群羊，春天下了三十多个羔儿，现在都长大了，上冬我就全卖掉，怎么也能卖个二、三十两银子……”

秦老板郎当着脸说道：“少废话，要买酒先把欠账还上，否则今天你别想从这儿赊一滴酒！”

“你也太绝情了，”何顺言语激烈些“当初我若不为你家救火，我的右手能残废吗；若不是右手残废，我用得着上你这儿赊酒吗？”

秦老板哼了一声说道：“我的房子还烧塌了呢，我找谁去？”

“你……”

何顺欲言又止，双眼充满怒火与无奈。

宋二壮在一边看得真切听得真切，过去把何顺拉过来摁到一个凳子上，然后说道：

“大哥，不就点儿酒吗。”

“这不光是酒的问题……”何顺气喘呼呼。

宋二壮要了碗筷，给何顺倒上一碗酒，说道：“大哥喝口酒，消消气。”

何顺摆手摇头，说道：“这位公子，大家素不相识，我一个穷人怎么好……”

宋二壮笑了一下，认真说道：“咱们是素不相识，可大家都和酒是朋友啊，从酒上论，大家不都是朋友了吗？”

何顺笑了，端起酒杯一口喝下半杯酒，叹囗气说道：“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让二位公子见笑了！”

宋二壮忙说道：“大哥你别这么说，你刚才说若不是你的手……你的手怎么了？”

何顺又叹了口气，说道：“那年我在这里当活计，某天晩上秦老板打发人来找我，说酒店失火了。我急忙赶过去，见酒店里里外外都是火。秦老板令我和其他伙计进屋往外抢东西，我们往身上泼些水就冲进屋去往外搬东西。当我笫三次冲进屋，回来时店门被一根着火的木头堵死了，而我身前身后都是火。我不得不动手搬开木头逃出火海，命是保住了，但右手被烧焦。秦老板见我手残废，给我十两银子把我辞了。”

何顺说着伸出右“手”，宋二壮只看了一眼便转过脸去，因为何顺那“手”实在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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