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刚说几句话,柴厚的姐姐闯了进来,气冲冲说道:
“柴厚你怎么回事儿,你们的教主不是包治百病吗,你干嘛不让他给娘治治……”
柴厚低头说道:“焦堂主说咱娘是在‘消业’,不,不用……”
“你还信他的鬼话,咱娘那包才核桃那么大,他就说消什么业,结果没消倒长这么大了,再‘消’非要咱娘的命不可!”……
“那,那你说该怎么为?”……
“羊角镇有个刘一刀专治疙瘩疖子,我把咱娘的情况跟刘一刀说了,刘一刀说他保证手到病除,否则一文不收。但开刀费挺贵,得三十两银子。我这就把咱娘接走……”
“姐你家比我还穷,上哪弄那么多银子?”
“你不是有银子吗,你拿一些,我再办法凑……”
“我哪有银子,现在一文钱都拿不出!”
“你沒有银子,你在教堂做什么神职就有二十两银子的劳金,那么多银子你都弄哪几去了,是不是都填乎那个马寡妇了?”
“姐啊,那二十两银子,去掉给教主、教圣过生日的只剩下一半。剩下的除了生产投资生活费用,加上人情往份,再加上给咱娘买补品,早花得一干二净……”
“好你个没良心的,老娘病成这样,你一没办法,二拿不出银子,你是不是想老娘早点儿死!不孝心的我见过几个,就没见过你这样不孝心的家伙,我今就替死去老爹教训教训你!”
姐姐说着捞起灶旁的烧火棍,举起……皮三忙上前拦住,说道:
“大姐你冷静点儿,办法总会有的。”
“还能有什么办法,”姐姐眼含泪说道,“除非出门卡个跟头捡块金子。”
“不用出去卡跟头‘金子’也会有的!”
皮三说着掏出五十两银子,说道:“这点儿银子三十两做开刀费,二十两做车马费营养费……”
……
得知柴厚娘即将康复,皮三毛四也很高兴,痛快地上桌与柴厚开怀畅饮。酒酣耳热,毛四唱道:
“哎哟哟那个肚子疼,从来没得过这样的病,只从进了辅导班,肚子疼来腿发酸……”
柴厚忙摆手说道:“兄弟这曲可唱不得啊!”
毛四笑了一下说道:“昨天在老康家装梨,老康小儿子唱了这小曲,被老康踡了两脚。怎么,不让小孩唱还不让大人唱吗?”
“兄弟,你就别问了,我不让你唱自有不让你唱的道理。”……
“有什么道理?不就一个小曲吗,唱唱又何妨?”…….
“兄弟,有些事你们教外人是不会明白的。”
皮三不高兴了,说道:“柴兄,你是说我和老毛是外人是吧?”
柴厚急忙说道:“恩公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有些事跟你们没关系。”
“那肯定跟你有关系了,”皮三追问道,“还有那个马寡妇,你和她到底有没有关系?这几天我们可听到不少有关这方面的闲言碎语,你要老实地交代噢!”
“这……”柴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皮三拖长音说道:“行了老柴,别难为情了,你不想说我们俩外人还不愿听呢。好了,告辞!”
“我说我说……”
圣宗教吉祥堂口建立之初,和其它普通堂口没什么区别,但几年下来却有些与众不同了。原来那个堂主有很多优点,最主要的是,毎年秋天都极力张罗,帮教民卖梨,而且卓有成效。致使很多平民争先恐后加入了圣宗教,首先使吉祥堂口成为圣宗教的一个教民最多的堂口。其它方面也都做得挺好。但只从遇教主的外甥焦马户取原堂主而代之,情况便与以往大不相同了。首先他对那里的梨不感兴趣,更不用说帮助果农卖梨了。但他也有他的强项,他能把年轻力壮的男子推送到总坛做“神职”人员。
原教主走后,加上梨总出状况,吉祥镇百姓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但谁家能出个“神职”,情况就会大大改观,因为一个“神职”的年金高达三十两纹银,这可是小家小户几年也难挣得到的。因此很多人都想走焦马户的门子,而“改变命运”,焦马户自然成了香饽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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