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东西开始往下掉,宁川看了看四周:“阿乐还在里面,千歆,你自己先走,我去找阿乐,然后出去找你,听话。”
千歆却死拉住他不放,阿乐已经走远了,宁川想要追上去,一根柱子掉下来,挡住了去路。
阿乐一直往里走,四面的建筑开始垮塌,然后消失不见,四周只剩下黑暗,她看着黑暗说:“是你吗?”
黑暗里响起一个声音:“对,是我。”
“代价呢。”
“如果那个人跟她走,他们就会在黑暗里永远的幸福生活在一起,如果没有,每到晚上,她就会受到兽群的撕咬而死,没有尽头。”
“这么做有意义吗?”
“你不觉得这很美吗?无穷无尽的痛苦。”
阿乐叹气:“把结界打开。”
那人似乎是笑了一下:“你能进来,却没办法出去吗?”
“提出你的条件吧。”
“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样干脆的人。”那人的声音听不出男女。似乎是有一双手轻轻抚上阿乐的脸庞:“你的眼睛很美,我觉得可以一换。”
阿乐打掉他的手,那人身影又消失不见。
“我的眼睛你也敢要。”
“黑暗可以吞噬任何东西,为什么我不能要呢。”那个人的声音若隐若现,“其实你不需要给我什么东西,只要你的同伴做出选择,结界自然就会打开。这是我和她的交易。”
宁川按住千歆的肩膀:“千歆你听我说,你先出去,等我找到阿乐就会去找你好吗?“
他正要走,千歆又说:“那我死了也没关系吗?”
“千歆!”宁川头疼,“你先出去,不会有什么事的好吗?”
宁川要走,千歆一把拉住他:“阿川,我只想跟你一直在一起。”宁川挣开她的手:“别发小孩子脾气了,我找到阿乐就去找你。”
千歆的眼泪落在地上,一滴接一滴,宁川离开她走进远处的黑暗里。
阿乐叹气,此刻千歆必定缠着宁川,等他做出选择,他早就死了一百回了。
“我答应你的条件,但是我还有一个要求。”
“你说。”
“第一,放我们出去,第二,让她从痛苦里脱离,安心死去。”
“没问题,这跟你的眼睛相比,不算什么。”
有一双手出现在阿乐眼前,慢慢的朝她逼近,阿乐闭上眼睛。
“阿乐!阿乐!”
突然间,宁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阿乐转身,那个人骤然消失:“看来他已经做出决定了。”
阿乐有点惊讶:“你怎么来了?千歆呢?”宁川牵起阿乐的手:“你瞎跑什么啊,这里怪黑的,我找你好久,快走吧。”
这话一出,四周的场景突然开始变化,宁川吓了一跳,不远处慢慢出现一条轨道,月亮挂在天上,周围传来虫鸣的声音,千歆躺在那里,浑身是血,宁川赶紧跑过去,把她扶起来。
她笑了一下:“阿川,可以最后再抱抱我吗?”
宁川愣住,他还没搞清楚这一切究竟都是怎么回事,千歆主动抱住宁川:“我要走了,这回是真的走了,你要记得,千歆深深的爱着你。”
她松开宁川,四周的景色开始变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地,地上到处都是腐烂的月兽尸体,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千歆也开始变化,她的裙子变得破破烂烂,手上的娃娃也变得破破烂烂,转身摇摇晃晃的朝着黑夜里走去。
宁川一把拉住她,千歆的手凉的吓人,身上也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腐烂味道。他正要开口说什么,阿乐却拉了他一下,他一回头,正好对上阿乐的眼睛。
阿乐轻柔的声音传来:“忘了这一切吧。”
黑暗里,千歆如同一个木偶一样在路上走着,她的脸色苍白,身上都是血迹,有许许多多的月兽朝着千歆扑过去,她没有表情的脸淹没在兽群里,等待她的,将会是日复一日,没有尽头的痛苦轮回。
阿乐扶着宁川出去,刚好碰到走过来的夏蜓溪,她过来帮忙。阿乐把宁川交给夏蜓溪:“麻烦你照顾他一下,我有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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