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就赔钱了,只是那点钱,甚至都还没有朝凰绣坊卖的五色绣帕来的高呢。
能做什么?
总不能,是要把饕餮楼开到京城去吧?
……那怕是真的要赔钱,也真的要花大钱,去打点了。
姜安宁自觉她是实话实说。
没想到却是踩到了晚娘的尾巴,气的人直瞪她。
如果眼神有杀气,姜安宁这会儿,怕是已经被晚娘的眼神,给剜剔干净骨肉,大卸八块了。
“所以我说你这人真是没心肝。”
“我还能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赚钱,供给你路费!”
“总不好叫你空着手就去了京城,到时候不管到哪里,遇见了那需要花钱的事儿,就捉襟见肘吧。”
姜安宁摸了摸鼻子,没好意思说,这么个小酒楼,能赚几个钱。
勉强维持生计,就已经很是了不得了吧?
没想到却被人给抓了包。
“你那是什么眼神儿?”
晚娘掐着腰,瞪着人:“莫不是觉得我这个小小酒楼,赚不到什么钱?”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
姜安宁连忙摆手否决。
她可是真的怕了人了。
倒不是晚娘有多么的凶……相反的,如果晚娘真的很凶巴巴,是个母老虎,她还真就不见得会有多么发怵。
再尖酸刻薄,说话恶毒的人,她也都经历过了。
就算不骂回去,也已经学会了这耳朵进那耳朵出。
可偏偏晚娘不是。
晚娘是那种,一旦你惹她生气了,她便也什么都不说,就坐在那儿沉默的看着你,然后无声的垂泪。
美人落泪,当真是我见犹怜。
晚娘有一句话,倒也真的不算是自夸。
她是真的很美。
尤其是梨花带雨,要哭不哭的时候,那个小模样,简直了……她一个女子见了,都常常会忍不住心神荡漾。
实在是美得惹人忍不住怜惜。
她可受不了。
“你分明是在心虚!狡辩!”晚娘哼了一声,当即就要落下泪来。
姜安宁赶忙举手投降:“好好好,那你说说,这家酒楼每日的营收,是多少?”
“这个数儿!”
晚娘的脸色转阴为晴,伸出手来,有些抑制不住的小骄傲。
姜安宁数了数人的五根手指,不大确定的说:“五两?”
晚娘登时白了她一眼:“什么五两!”
“瞅瞅你那没见过世面似的样子!”
姜安宁眨巴眨巴眼睛:“那五十两?”
平心而论,能维持每天营收五十两,确实可以说是很不错的收益了。
没想到晚娘还是瞪她。
“大胆一点儿猜!”
姜安宁眨了眨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该不会是五百两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真的很了不得了。
可这也不太现实吧?
就江安县这么个小地方,一间9楼的当日营收,能在五百两?
便是画舫花楼那种销金窟,常有人一掷千金,也很难说,每天的营收达到五百两吧?
就这么说吧,五百两,是当初她给赵家上下,包括后来添丁进口的,足足九口人,整整六年的全部花销。
足以将人,喂养的油光水滑那种。
在他们这样的小地方,一个五口之家,一年能有个二两银子的收入,便能过得十分好了。
五百两……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豪绅了。
当然这也只是,在他们这个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
她听说在那些鱼米之乡,一年得个十万雪花银,都是十分稀松平常的事情。
没想到晚娘竟然还是摇头。
“你再放心大胆一些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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