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山轻声低语:“是安置在了您在江安县城外的那处别院。”
“什么……我在江安县城外的别院?”
姜安宁惊讶的合不拢嘴巴:“我什么时候,在江安县城外有别院了?”
她怎么不知道?
“就是官府判还给您,当初赵家借用您嫁妆,购买的一处荒院。”
“瞧着倒是撂荒挺多年了,地方倒是宽敞,不过没有几间房,大家现如今不过是把院子里的杂草,拾掇拾掇干净,简单的搭了几处窝棚。”
段青山仔细说了眼下的情况:“只是如今天气越发的凉了,尤其是早晚的时候,大人还能扛一扛,老人小孩,还有孕妇,却是越发的难熬了。”
“前不久,就病倒了好几个。”
他小心瞧着人的脸色,叹了口气:“可大家现在的条件就这样,谁也凑不出多余的钱来,安济坊那边倒是有免费医疗的名额,可却也没办法一下子给这么多人同时瞧病。”
“更别说安济坊的大夫,向来是不怎么出外诊的。”
“他们这些人,又没落户成功,没有户籍证明进不得城去,大夫们不过来的话,这病就也没办法看了。”
姜安宁微微拧眉。
相比起这些事情,她更想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在县城外面买了一套别院的。
……就算是赵家,的的确确以各种各样的名头,诈骗了她许多银钱。
可也不曾听说,还有这么一处房产啊?
而且……既然是有这样的一处房产,怎么也没有人跟她说过呢?
现如今倒是收留了这么好些人,她还是误打误撞,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是谁告知你,这处别院是我的?”
姜安宁拧眉,并不关心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只想计较清楚这件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事。
“这别院又是在什么地方?你仔细的与我说了。”
段青山略有迷茫:“是宋大人说的,而且,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啊。”
“衙门口的布告上都写了,就在城外,临近官道的那片荒地上。”
“原本那儿也不是荒地来着,之前,这块儿地种了不少的花生、红薯、玉米什么的。”
“只是收成都不大好。”
“后来才渐渐撂荒了,听说就是被赵家人买回去之后,无人耕种,才会撂荒的。”
他像是忽然间明白了什么,睁圆了眼睛,满是惊讶的问:“您不知道?”
姜安宁瞪了他一眼。
她当然不知道。
不过,她好像也确实没看当时的官府布告。
而且,当时官府不是只公告了,要当街打赵海的板子,严厉打击这种欺诈未婚妻嫁妆的不正之风,以儆效尤吗?
怎么还公告了赵家,侵吞了她哪些财产?
“听宋大人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张氏在牢里头又交代的。”
段青山道:“原本,县令大人也是不知晓的,那赵家与您的财产纠葛,已经做过一次切割划分……是前不久的时候,张氏受不住刑,主动坦白了这事儿,说是希望您能高抬贵手,如今她已经把所有从您这里骗走的田产、房屋,都交还了,一点不少。”
他小心的吞咽了下口水:“还说,她已经不欠您什么了。”
不欠?
怎么可能!
姜安宁冷笑了声。
他们还欠着他一条命呢!
怎么会是还了些东西,就能一笔勾销呢?
想都别想。
“原来是这样。”
她看了眼段青山:“我竟然是一点都不知道这事儿。”
段青山忙说:“是奴的错!这事儿是您在安夫人府上时,官府突然间张贴出来的。”
“当时,宋大人从张氏口中得知了此事,就立马去回禀给县令大人了。”
“正好就赶上了带着人到姜家村安置,却无功而返的两个衙役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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