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会突然间,对一副明显不够投其所好的礼佛图感了兴趣?”
江安侯听他如此说,也不由得沉思起来。
是啊,太后娘娘并不信佛,怎么会如此偏爱一副礼佛图?
听说还想过要收那进献礼佛图的绣坊老板为义女,只是听说人已经嫁人守寡了,这才作罢。
“当时侯府正值多事之秋,咱们倒也没个什么人,能入得宫禁去,瞧瞧那礼佛图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江安侯夫人不免也跟着犯起了嘀咕。
“听说十分有趣。”
江巍脸色不大好看,这事儿,他在江安县时倒是有所耳闻的。
只是他想要探寻一番,那礼佛图的绣娘究竟是谁时,却始终不得其法。
尤其是那绣坊的老板,简直就是不知死活,连他搬出江安侯府的身份来说项,那女人也丝毫不肯卖面子,不愿意透露有关礼佛图绣娘分毫。
“会不会宫里头指定的这位江安县第一绣娘,就是这礼佛图的绣娘?”
江安侯夫人灵机一动,大胆地猜测起来。
她跟着面露松快:“如此,倒是有迹可循,也不算什么难事儿了。”
江安侯闻听此言,也跟着松了半口气:“能够寻得方向,倒也就不算什么难事儿了!怕就怕婚期在即,咱们还一点头绪都没有的,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转。”
“阿娘还是祈祷宫里所说的第一绣娘,与那礼佛图绣娘没什么关系的好!否则的话,事情恐怕就真不乐观了!”
江巍冷声开口,毫不留情地斩断了人的希望。
“为何是礼佛图的绣娘,就不乐观了?”
江安侯夫人面露不解:“但凡是送进宫里头的东西,都是必须要经过一遍又一遍检查、登记等流程的。”
“各种东西的来源、去向等记档,都是存在内务府,且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重新对其进行誊抄、维护等,以便供贵人们随时查阅……”
江安侯夫人轻皱着眉:“咱们侯府如今,虽说是大不如从前了,可想要查看宫廷内务记档,多托些关系,多花些银钱,总还是能够办到的,更何况,只是查一个进献寿礼之人,并不算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儿子是不是离家多年,已经对侯府的能力,不太熟稔了?
江巍摇了摇头,无奈的长出了一口气:“查个进宫为太后娘娘贺寿的人,的确是不难。”
“可若是些进宫进献寿礼之人,也不知道礼佛图是出自哪个绣娘之手,又或者根本就不愿意透露呢?”
江巍:“不瞒您说,我在江安县隐居的这些年,也曾去跟这位朝凰绣坊的老板打探过。”
“奈何这朝凰绣坊的老板,就像是茅坑里的臭石头,又臭又硬!”
“无论我怎么试探,或者是直白的询问,是威逼还是利诱,她都完全不在意的,毫无畏惧!”
“甚至连咱们江安侯府的面子都不卖!”
好歹他们侯府也是曾经出过一位盛多年的贵妃娘娘的。
就算是因为贵妃娘娘的事情,被皇帝迁怒贬斥,不得不低调行事,夹着尾巴做人些许时日。
却也从未有过哪个敢真的轻贱怠慢了他们江安侯府。
更何况,皇帝的迁怒,也不过是让那些与江安侯府曾经处在同一地位的权贵世家,稍有忌惮,不敢与之往来。
民间盛传的,依旧还是皇上有多么的真爱贵妃娘娘,愿意为了贵妃娘娘冒天下之大不韪,迁怒无辜之人,轻易是触不得霉头的。
那么,作为贵妃娘娘的娘家,江安侯府的地位,只怕比许多王公之家,还要体面权势许多!
如果那朝凰绣坊的老板,只不过是一个困在江安县,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小绣坊老板,可怜的井底之蛙,不知晓他江安侯府的权势地位,倒也情有可原。
偏偏这朝凰绣坊的老板,是见过世面,甚至进过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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