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在村民的眼中,姜安宁能够把事情说的这么准,肯定是掐算的。
指不定这孩子是什么时候出马了,身上有仙儿!
姜安宁是不知道村里人怎么发散思维的,她继续说道:“族长爷爷不满足只贪墨那么几百文钱,却也无可奈何,总不能真的毁了村子里的名声,叫人戳着咱们村人的脊梁骨,说咱们村的人不讲信誉,大老远的将人家给请过来,却违背承诺,不愿意付钱了,更何况,那钱是白纸黑字写好的。”
“就算族长爷爷想了办法,在外头传言说,是村正哥坑了全村,卷钱跑了,把咱们村,形容的十分可怜。”
“可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日子久了,纸总是包不住火的,万一……”
姜安宁话音微顿,转而笑道:“到时候舆论一旦反转,势必会造成更大的反噬,那可真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可是没想到,我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姜安宁拿起在炉子上,被烧到水滚的茶壶,倒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开水在碗里头,像是不怕烫似的,拿起来吹了吹凉,咕咚咕咚几口下肚,浑身都多了几分热意。
众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喝下去一碗什么都没有的白水。
却总觉得,那水比寻常喝的水,更有滋味一些。
搞得他们止不住地咽口水。
“我回来了,族长爷爷的心思就更活络了。”
“想着这二百两,要是由我一个人来出,那族长爷爷能够贪墨的,就更多了!”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万一到时候,这养蚕缫丝赚不来钱,族长爷爷不仅可以不给这剩下的一百两,还能够把之前已经给出去的一百两,讨要回来。”
“到时候,大不了把讨要回来的一百两,分一些给村里人。”
“大家得了好处,自然会守口如瓶,更会卖力气的帮着讨要。”
“而先前剩下的一百两,想来族长爷爷,也总有许多理由、许多借口,贪墨昧下。”
姜安宁笑笑:“不知道,我说的,可对?”
对个屁!
姜族长很想怒斥一声:对个屁!
哪里对了?
可是话到嘴边,他根本就说不出来。
不是脸皮不够厚,纯粹是……姜根山家的那个大嘴巴在呢!
他们凑在一块商量怎么办好的时候,自然也免不了透露一两句利益分配的话。
姜安宁说的,句句都是他们商量好以后,目的一致的期愿。
他要是真的否认,指不定姜根山家那个大嘴巴,要怎么顶撞他!
没有心肝的东西,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
姜安宁有钱,也会赚钱,为村子里做点贡献怎么了?
他都打听过了,姜安宁在县城里头,住的房子老好了!
那绣坊还供吃供住,有人曾亲眼看见过,姜安宁三天两头就要下馆子去吃涮羊肉。
她都有钱顿顿吃涮羊肉了,还差给他们这点儿了?
少吃几顿涮羊肉,这钱都能省出来给他们了吧?
现在好了,原本算计的好好的事儿,这会儿都被姜根山家那个虎娘们给毁了,姜安宁必定是不能再那么痛快的给他们拿钱了。
姜族长心中气闷不已。
浑像是姜安宁之前有痛快答应过,要给他们拿钱似的。
“你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姜族长板着脸,端起长辈的架子来:“你就说,这钱,你到底出还是不出!”
“你要是不出,我们自然也不会逼你,只是,先前村里是都商量好了的,不出钱的人,自觉离开村子!”
姜族长目光在屋里的摆设上打转一圈:“我虽然心疼你自幼父母双亡,却也不能因为你,就打破之前就定好的规矩,否则回头,这个过来跟我讲情面,那个过来跟我诉苦处,最后又要把好不容易团结起来,劲儿往一处使的人,都给闹腾成一盘散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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