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了谢谢我还记挂着桂婶,还破费了拿东西过来什么的,等桂婶身子好了,就跟她一起上门来,好好的谢谢我。”
“倒是没说桂婶回来的事儿,我自然也不会提,放下东西就走了。”
方婶子叹了一口气:“反正我瞧着他那个样子,心里头还挺不落忍的,你说,到底能是什么事儿,值得桂婶瞒着家里人,不声不响的偷偷回来,还直接就去了村正家里头……”
“这事儿啊,我翻来覆去的想一天了,总觉得这心里头不得安静,像是要发生什么事儿似的,憋得慌的难受。”
她拍了拍姜根山的大腿:“你知道我最怕的是什么吗?”
姜根山见方婶子的注意力,彻底被转移走了,提着的心,跟着松下来许多,无比配合的为人提供情绪价值,捧场子:“怕什么?”
“我最怕的啊,就是……”
方婶子紧张兮兮的四下看了看,凑过去到人耳边,小小声的说:“就是怕桂婶另有图谋,甚至很有可能是跟镇上那个医馆的大夫,串通好了……”
姜根山大吃一惊的“啊?”了一声,满脸的不可置信:“不能吧?”
他磕巴了两下:“她、她,她这能是图啥啊?总不能是图上赶着给人伺候个糊涂老爷子,还有那几个都豁牙子了的锅碗瓢盆吧?”
“所以我才说觉得奇怪嘛。”
方婶子拍一拍手,盘腿坐直了身子,细细地跟人分析起来:“你看啊,这桂婶不是来路不明吗?”
姜根山“嗯嗯”两声。
“当初说是脑子有些问题,记不得家了,正好她那男人也没个媳妇儿,又不介意他家里头的情况,就这么留下来搭伙过日子了。”
方婶子一拍手:“是啊,当时都说,这人瞧着也是可怜。”
“也没人想太多,觉得人瞧着还算老实,就都同意了,村里还帮着忙活他俩的婚事儿来着呢,虽然也是简简单单的,就是请左邻右舍跟近些的亲戚一起吃了个饭,可也算是正正经经的,得了村里长辈们的认可。”
“可现在,那镇上医馆的老大夫,跟桂婶她家里头的这个,说是人起不来,脑袋昏沉,啊这个啊那个的,总之就是不行了呗,必须得在他们医馆里头躺着待着,不能回家来,跟家里人见面,但事实上呢?”
“她不仅回来了,还瞒着家里人,偷偷的去了村正家里头……”方婶子迟疑了会儿:“我瞧着她当时翻墙那动作,可利索着呢,就那么的手在墙头上,一抓一上,在一撑一翻,嗖的一下,人就翻过去了,一点儿也不像是大夫说的那样严重。”
“况且,村正家那个院墙你知道吧?咱们村,就数他跟安宁丫头家的院墙高,搁外头你就是抻着脖子瞅,把脖子抻断了,都看不到里面的事儿!”
“那么高的院墙,别说就是她一个病人了,就是咱们这身体好,没病没灾的,想要那么轻松利索的翻过去,都不是简单事情吧?”
“反正我当时瞧着,就觉得可奇怪了。”
“那么高的院墙啊,我就是把胳膊伸直了往上蹦,都不见得能抓着墙头呢!”
方婶子越说越觉得不对劲儿:“那墙,比你都高!你都不见得能跳那么高,就算跳的了那么高,也不见得能上得去……”
她声音忽地停住,瞅了好一会儿姜根山,把人都看得有些后背发凉,以为她是又想到刚刚那个“在外面养小的”的事儿了,不停地吞咽口水:“咋、咋了嘛?你、你一直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方婶子眉头一皱,姜根山腚沟子都夹紧了。
“你说,会不会有这样的一种可能。”
方婶子声音幽幽的,姜根山心慌发虚的哆哆嗦嗦:“啥、啥可能?”
“你那么害怕做什么?”
方婶子一脸奇怪的看着人,姜根山嗷呜一声:“没有啊!有吗?”
“有,很有。”
方婶子更加狐疑,眯着眼睛皱起眉头来:“你在心虚?”
“怎么可能!”
姜根山很是大声的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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