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一遍又一遍的眼睛,最终终于确定,眼前站着的这个男人,真是段青山。
“你怎么在这儿啊?”
天杀的,她只是前几日忽然想到,客栈里还住着个思想极端的未来大杀器,所以趁着活动手脚的时候,晃悠到客栈去,给人交了半个月的食宿钱。
怎么就把人给引到这儿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没什么人看见你吧?你……”
姜安宁一长串的声音,在人面无表情的回答后,戛然而止。
“过来,打工。”
段青山手上拿着半人高的竹扫帚,一板一眼的扫着庭院。
“当护院。”
啊?
姜安宁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宋尧穿戴整齐了出来,瞧见俩人正大眼对小眼,‘诶呦’了一声:“吓着了吧?”
“怪我怪我,忘记跟你说了。”
她以为姜安宁是冷不丁见到生人,还是个男人在后院里头,惊吓住了,赶忙的解释:“这是我前几天从五大娘那里找来的护院。”
“啊?”姜安宁更懵了。
段青山卖身为奴了?
宋尧:“你放心吧,身家清白着呢,我也去打听过了,人老实,没什么花花心思。”
“经过五大娘做担保,暂时签了三个月的契,若是之后表现好了,再考虑一年一签,算是在咱们绣坊当个长工。”
姜安宁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原来不是卖身啊。
吓死她了。
宋尧还在说着段青山的悲惨身世:“……也是个苦命的人,正好咱们绣坊,也缺个搬货、看家护院的。”
她拍拍心口,心有余悸:“你是不知道,上回安夫人带着那么老些人过来,可是把我给吓了一大跳!”
“我寻思着,咱们绣坊大多都是女子,真遇上哪个闹事儿打砸的,还真就应付不过来。”
“之前,店里头的伙计,就春雪家一个男人,外加上他们家那两个半大小子。”
“前阵子,春雪一家子回老家奉养老人去了,店里更是半个男人都瞧不见了。”
“也是正赶巧了,遇上五大娘那有几个闲工。”
“旁的人我也瞧了,当个跑腿的杂役倒是绰绰有余,会些拳脚的就这么一个。”
“我瞧他干活什么的挺利索,人也爱干净,索性就留下来了。”
看得出来,宋尧对段青山这个打手是挺满意的。
“你且安心,他晚上不住这儿。”
宋尧瞧着姜安宁脸上微有惧意,以为她是担心男女有别。
姜安宁勉强的扯了扯嘴角,瞅了眼段青山。
她可太……难安心了。
谁知道这位大哥,会不会发疯黑化,血洗绣坊。
段青山微垂着眼,看起来倒真的是一脸老实。
宋尧跟姜安宁说完段青山,又和段青山介绍了姜安宁:“这是咱们绣坊的另一位老板姜安宁,你且认认人,莫冲撞了。”
“老板好!”
段青山声音特别的洪亮亢奋。
姜安宁:……
她一点儿也不好。
好在这男人还算配合,没有暴露与她相识的事儿。
“好好好,那什么……我先去洗漱。”
姜安宁扯了个理由,头也不回的就要跑。
段青山语气幽幽的蔓延开声音:“厨房里有热水,我去给你打。”
姜安宁:……
谢谢您嘞!
“行,行…谢、谢谢!”她磕绊了几下,笑容勉强。
宋尧没有想太多:“那你先梳洗,等下用过早饭,咱们就动身。”
说着,她眉间染上一抹轻愁:“昨儿传来的消息,说是这次擂台赛,县令大人也会出席。”
“啊?”
姜安宁意外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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