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倩气的跺脚,脸色犹如摸了锅底灰,咬了咬牙,愤恨恼怒:“我是江安侯府的旁支!”
她声音越发弱了下去,很是没有底气。
“旁支啊。”
姜安宁唇角微扬:“难怪张口闭口总是以次充好,原来是有些家学渊源的,所以看什么像什么。”
江倩怒极,指着姜安宁的鼻子,大声呵斥:“你放肆!”
这丫头当真是不知死活,连侯府的名声,也敢拿来胡侃。
“江安侯府岂是你一小小贱民可以碎嘴的?”
江倩呵令了一声身旁的丫鬟:“玉竹,给我打烂她的嘴!”
玉竹‘啊?’了一声,显然是不敢的。
“姑娘,这、这不好吧……出门前,老爷跟夫人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不让您仗着侯府的名头生事儿,咱们府上跟侯府八竿子打不着一丁点儿关系,说旁支都是往脸上贴金,而且奴婢听说,侯府小少爷就在江安县,您……”
丫鬟玉竹劝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倩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吃里扒外的东西!”
“谁教你这么跟主家这么说话的?”
“没有规矩的玩意儿,就该发卖到那下贱的*子里去,千人枕,万人骑!”
江倩怒不可遏,几乎是一股脑的,把对姜安宁的愤恨与不满,全都发泄到了丫鬟的身上。
玉竹像是被打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哭喊。
“奴婢也是好心啊,姑娘……您家不过是老太爷那一辈,得了老侯爷的赏脸,赐了家姓,着实算不得什么正经八百的旁支啊?”
她低声啜泣,仍不忘了苦苦规劝人收敛。
“老爷跟夫人都已经交代了,要奴婢警醒着点儿,多多在您耳边提醒您要牢记身份,不可借着侯府的名头生事儿,以免给家中惹来麻烦,奴婢、奴婢这都是按吩咐做事儿的呀!”
怎么就挨了打呢?
玉竹心里头很是委屈,更想不明白只是说实话劝劝自家姑娘,别惹了是非,到时候连老爷夫人也保不住,怎么就会惹恼到了人,发如此大的脾气。
“你还敢说!”
江倩感觉自己像是被扒了个干净,面子里子全都丢了个尽,不用回头就能想象的出,外面那些人,究竟是怎么议论笑话她的!
“我打死你个多嘴多舌的小贱蹄子!”
江倩恼羞成怒的红了眼睛。
外头人离得远,不明所以。
“这怎么忽然就打起来了?刚刚不是还说,要看什么湖丝不湖丝的,能挂几个钱吗?”
“说的可就是呢?”
“里头吵吵什么呢啊?这离得太远,也听不真切。”
“前面的再往前挤一挤啊,后面的都听不见说话了。”
嘈杂的议论声落进江倩耳朵里,顿时就被她给自动脑补成了嘲讽之语。
玉竹的声音不大,又细声细语的,混合江倩的怒吼,莫说是铺子外头的人了,就是里头的人,也没敢说听的有多清楚。
“这怎么还突然就起内讧了?”
宋尧不明所以的凑到姜安宁身边,将人往战斗现场的外圈拉了拉,免得被误伤着。
唯一听清楚了主仆二人对话的姜安宁,笑了笑:“谁知道呢,兴许是被戳中痛处了吧。”
“啊?”
“啥痛处?”
宋尧更加的不明所以,刚刚不是也没说什么吗?
姜安宁重新取出那几枚铜钱来,在江倩还忙着殴打丫鬟时,走到众人跟前,高喊了一声:“诸位老少爷们,可都睁开眼睛看好了!”
“正宗的湖丝,便是多挂上两枚铜钿,也不会断。”
“只消我一松手,这丝是真湖丝,还是假湖丝,便可知晓分明。”
随着姜安宁的一声高喝,众人也不再探究那主仆二人为何会突然扭打成一团,纷纷看了过来。
啷当啷当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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