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走,又回来了。”姜安宁无声的动了动嘴。
晚娘与宋尧皆是一脸惊诧。
宋尧惊得是,好好地来逛个窑子,本来是听曲玩乐的,怎么突然间变得她有些看不懂了?
晚娘是诧异,姜安宁怎么知晓人没走,又折返回来了的。
明明楼下还在歌舞表演接连不断,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她半点儿脚步声都没听见。
“……以百花之香浸于花笺,这心思倒是巧妙。”
姜安宁随意的挑起一个话题。
晚娘原有些忍不住想往身后去看,闻言便也打起精神来,与人说些有关调香的无关紧要之事儿。
“也是无意中发现的些许巧思,当不得客人您的夸奖,不过是舍不得浪费那些花啊朵儿的,遂胡乱弄了些花笺来玩,没想到倒是讨巧了。”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些没什么营养的话题。
宋尧听不明白,也接不上话,眨巴眨巴眼睛,在一旁专心的嗑瓜子。
莹哥儿守在门口,耳朵紧紧地贴在门上,想要细听听,里面人都在说些什么。
听来听去,也不过是些毫无用处的信息。
他有些急了起来。
一时间不曾注意,半个身子倾了出去。
房门本就没有合的严实,被他这么一扑弄,直接就被推开了。
莹哥儿整个人也跟着摔了进来。
三人俱都像是被吓了一大跳。
“不是说去换茶吗?”
晚娘冷下了脸,瞪着莹哥儿,讨一个解释。
莹哥儿吓得惨白了脸:“奴家是、是去换茶了……”
“茶呢?”
晚娘不依不饶:“怎么茶壶没见着跟你回来,反倒是你……刚刚难道是在偷听墙角不成?”
她怒拍桌面而起,大声训斥:“怎么学的规矩!”
娇娘远远的听见争执声,拧紧了眉头,急忙的快步过来。
“诶呦,怎么了这是?”
她扬着大大的笑脸:“刚不是还好好的?”
三人谁都没有搭理她,全都是一脸怒容。
娇娘不免有些尴尬。
她左看看,右看看,随即便将目光落在了地上跪着的莹哥儿身上,怒斥:“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惹恼客人不高兴的事儿?”
“还不快快如实说来!”
莹哥儿身子一抖,头脑一片空白:“我……”
他哪里知道要怎么说?
监听却被抓包,不管怎么说,都逃不了重罚。
“还是我来说吧。”
晚娘轻瞥了人一眼:“刚刚我与两位客人正聊的投契,结果这不知轻重的东西,突然就扑了进来。”
“我瞧他一脸心虚的样子,猜想他刚刚怕是借口去换壶茶来是假,躲在门口偷听是真,便着意试探了两句。”
“没想到他还真有些不打自招了!”
晚娘看向娇娘,语气不悦:“我说娇娘,从前吴娘在时,画舫的生意虽是冷清了些,可做事的人,却从没有哪个会坏了规矩的!”
“怎的如今,画舫到了你手里头,人是换了新鲜的,规矩却大不如前了呢?”
“我劝你,还是莫要忽视了对这些人的教导才是。”
“否则今儿这个敢趴在门口,偷听客人讲话,明儿是不是就有那个敢钻进床底,偷听客人欢好?”
“长久以往,还有哪个敢再来你这画舫上寻欢作乐?”
“怕不是要被偷窥得跟个筛子似的。”
娇娘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笑容勉强。
“哪、哪就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她看了一眼莹哥儿:“这小子兴许就是毛手毛脚,走得快了些,临近房门了没注意,一时间没刹住脚儿,这才冒失了。”
眼见着三人脸色都很难看,娇娘冷了脸色,过去照着莹哥儿身上踢了几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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