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族长含糊着打了个哈哈,没有袒露出内心那些小九九来。
江巍嗤笑了声,没有戳穿人的那点小心思。
“这么说,安宁说种桑树能赚钱,不是在诓骗我们了?”
有人按耐不住心思,语气急切的问道。
“可咱们也没有会养蚕的啊,就算种了桑树也没有用吧?”
“不会可以学啊!既然安宁跟村正都说可以,还怕他们没有法子,找来会养蚕的人,教咱们吗?”
“是啊,不是有那些什么世家啊,大族的吗?随便去请个人来,都能教会的吧?”
“可人家为什么要教咱们呀?要是这养蚕真的如此赚钱,那人家凭什么把安身立命的传家本事教给咱们。”
“我相信村正跟安宁丫头,肯定会有路子!”
大多数村里人,都生怕会错过这样好的赚钱路子,纷纷拿话抬高起江巍与姜安宁来。
更有人浑水摸鱼道:“村正跟安宁才是真正郎才女貌的一双壁人,往后有他们二人带领着咱们发家致富过好日子,还愁不能顿顿吃上肉吗?”
不过这句明显拍马屁的话,算是正正好的,拍到马蹄子上了。
四周人怒瞪其人,满脸鄙夷。
江巍脸色也不大好。
谁要和那女人的生的贱种郎才女貌……
他最多也就是勉为其难的,允许姜安宁为妾室,侍奉在侧,随心把玩。
待到他将人身上的线索价值榨干,若腻烦了,也大可以送人或者圈禁。
郎才确实是郎才,女貌?
江巍看了一眼姜安宁,倒也实在是无法违心说出此女貌若无盐这话来。
姜安宁只觉晦气。
若非此时还要维持无辜的假象,她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想要学习养蚕缫丝技艺,倒也不难。”
江巍语气随和的给众人喂下一颗定心丸。
他看了一眼姜安宁:“要说缫丝之事,最为出名的湖丝世家,当属湖州桑家。”
“二十年前,桑家大小姐,曾携传家之技,嫁与岭南姜家的二公子,结下两姓姻缘之好,同时也把湖丝技艺,带到了岭南。”
“不过很可惜的是,岭南虽也同样种桑养蚕,包括这姜家,曾以薯莨纱出名,附近村落,也是有不少养蚕人居住,专门为其提供白胚纱。”
“可许是橘生淮北则为枳,橘生淮南则为橘的缘故,桑家大小姐并没能成功的,将适宜制成湖丝的养蚕之法,在姜家发扬起来。”
“湖丝除了细而匀、富拉力等特点以外,最为人称道的,是其可以比一般土丝多挂两枚铜钿而不断。”
“桑家大小姐按着家传的技艺,在岭南种桑,饲蚕,烘出来的丝,虽也细匀,拉力也要比当地的丝好上几分,却无法承受多挂一枚铜钿。”
“以至于好些人买了以后,扬言这是造假湖丝,哪怕当时的姜家,并没有以堪比湖丝来宣传过,却还是不免受了波及,被安上盗版之名,毁了好几桩生意。”
姜安宁觉得奇怪。
江巍怎么说起桑家大小姐的时候,眼神总是往她的身上瞟?
村里人抓耳挠腮的听人讲了这一通故事,实在是忍不住了。
“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总不能是这桑家大小姐被那什么岭南姜家给赶出家门,亦或者是休弃了,咱们能请人来学习养蚕之法吧?”
江巍笑了笑:“聪明!”
“桑家大小姐,确实是被岭南姜家给休弃了。”
他故意卖着关子:“不过,也仍旧还是姜家妇。”
有人大胆地猜测起来:“莫不是那桑家大小姐,隐姓埋名,改嫁给咱们村的谁了?”
旁边人顿时哄笑出声:“你可真是会想,那都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且不说岭南离咱们这儿相差数百里,那桑家大小姐是怎么过来的,光是年纪就很难对上吧……”
好些人立马开始询问起自家奶奶,是不是桑家大小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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