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身上并没有那么多的钱,奈何面对人的不耐烦,还是怂了下去,咬咬牙,厚着脸皮跟店掌柜开口赊账了一半的价钱。
没想到回了家,得了金坠子的赵银莲,还是毫不犹豫的出卖了她。
看她被赵海抡了巴掌,赵银莲更是得意洋洋的说出了她父母真实下葬的地方,其实是她去借口上香的寺里头。
姜安宁记得十分清楚,当时赵家人听到赵银莲说到她爹娘的尸骨,根本不是埋在村东面那片树林子里时,脸色漆黑如墨,眼神活像是要把她撕碎了一样。
就连极少在这种事情里开口说话,一贯端着老好人形象的赵元山,都情急起来,不停的追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后来她不知挨了多少拳脚,只觉得浑身痛得要死,没哀求几声,人就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赵家空荡荡的,只剩她一个人。
她拖着沉重的身子起来烧了锅热水,简单的清洗了下伤口,涂了药油。
姜安宁记得十分清楚,因为赵海嫌弃药油的味道重,所以她特意调了带香味的药油使用。
但因为那天事发突然,原本她调好的药油已经用干净了。
她实在疼的厉害,就少擦了一些药铺买来,还没来得及调和味道的药油。
结果赵家人突然从外面回来。
她当时吓得要死,以为又要挨打。
没想到整个赵家人,就像是被换了芯子一般,脸上满是喜气,连对她说话都和气了很多。
赵海更是毫不介意药油味道般,亲自帮她涂抹,好听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直哄得她晕头转向,以为这家人是幡然醒悟……她真是傻啊,居然会觉得白眼狼有良心歉疚的一天。
姜安宁如今会想起当日种种,才惊觉那时有诸多蹊跷之处。
想到这些,她越发心神不宁起来。
此时,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团错综复杂,理不清、拆不开的迷雾丝网之中,想不通个中关节,头脑生痛。
草草的洗漱了一番,姜安宁囫囵了个觉。
一整晚,她都睡得很不安稳。
如那天一样,她又做了梦。
梦里的场景不怎么清晰,她只觉得心口很痛,耳边回荡着翻找与破碎的声音。
她拼了命的想要睁开眼看清四周是怎么回事儿。
好不容易眼皮掀开了一条缝儿,浑浊昏暗的视线里,只勉强看清四周林立着各种石刻的佛像。
有人在掀翻那些慈眉善目的石佛。
碎石砸在地上,发出沉痛的声音。
姜安宁感觉有些窒息,像是要呼吸不上来,难受的紧。
她捂上了心口,想要缓一口气上来。
视线在这时又清晰了两分。
她看见一些看不清脸的人,正在一间残破的旧寺中打砸、掠夺。
看清了!
姜安宁呼吸急促了起来。
这些人正在肆意打砸破坏,掘地三尺的,就是她爹娘骨灰安放之处。
她拼了命的想要嘶吼,想冲上前去阻止那些人,却怎么都无济于事。
她发不出声音,更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推翻一座又一座佛塔。
看着他们找到她爹娘的骨灰,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
散落在地上的骨灰,很快就被雨水冲刷个干净,混着泥水,流到了石板的缝隙里。
不要……
姜安宁哭嚎着惊醒过来,整个人大汗淋漓的,仿佛刚刚真的淋到了那场雨一样。
她目光呆滞的望着睡前没有吹灭的那盏灯。
约摸是里头的蜡烛要燃烬了,昏昏黄黄,摇摇晃晃,像是随时都会熄灭了一样。
嘎吱嘎吱作响,像要被疾风吹断了一样的门窗,唤回了姜安宁的思绪。
她木呆呆的看了会儿,才缓慢的有了东西,神情麻木的走过去关上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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