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有了后面那块御赐的牌匾送来,减轻了她许多压力。
不过说来也是奇了怪,离京时,可没人告诉她,还有块御赐的牌匾。
要不然,她怎么也得迎接的隆重一些,摆上几趟流水席,放几挂响鞭。
也好叫姓盛的那白眼狼,好好的瞧一瞧,看一看……狠狠地挣上一口气!
宋尧回想的,尽是那段日子里的胆战心惊,生怕行差踏错,脑袋就被搬了家。
姜安宁拢着眉,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儿,偏偏又理不出个头绪。
好像有个念头,飞速的划了过去,快的她来不及抓住。
去岁江安县粮食歉收,衙门跟商户征借钱粮,补足了短缺的那部分田赋。
也因此,无人知晓江安县百姓,险些吃草根啃树皮。
衙门也像是不打算管,只待着来年开春,重新种下地去,装作一切无事发生的样子。
人人正苦骂苛政猛于虎,深觉暗无天日时,朝廷安排送来了粮食。
“粮食,好像就是在你回来前后那几天送到的。”
姜安宁小声嘀咕着,不是很确定。
宋尧没听清:“什么?”
“没、没什么。”姜安宁压下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又跟人重新说起先前的话题来。
宋尧:“你担心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等抓到人了,官爷两张嘴,真要是反悔了,你也没辙。”
她‘嗐’了一声:“咱们担心这个做什么?”
“倒好像我们两个谁会去捉人赚悬赏似的,听个热闹罢了,管他是真是假呢,且慢慢瞧着就是了。”
宋尧原本差点就要愁苦起来的眉头,一瞬间舒展开。
真是差点就被重金悬赏给冲昏了头脑,好悬没以为,她也要去冲锋陷阵,缉拿逃犯了。
“尤其是你!”
宋尧戳了人一指头:“这段时间,可得好好地在绣坊里给我待着,别乱跑惹了眼去!”
“我估摸着,那姓赵的如今逃了出去,最想找到报复的就是你了。”
姜安宁抿了抿嘴。
“要这样的话,我更不应该留下才对。”
她道:“不然岂非连累了宋姐姐你,也连累绣坊里的其他人……”
宋尧瞪着人:“说什么胡话呢,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不留在我这儿,还能去哪不成?”
“回头真遇见那畜生了怎么办?”
姜安宁微低着头,看起来像是老实受教的样子。
心里想到要是她能单独遇见赵海……
那可太好了!
一个在逃犯,杀了应该没什么责任吧?
此一时彼一时,她如今浑身上下,像是有用不完的蛮力。
绣花枕头似的赵海,怕是有些不够瞧的。
她还真十分期待再与人遇见一次。
更别说……
万一那悬赏是真的呢?
念及此,姜安宁险些没憋住笑出声来。
哪怕尽力克制了,却还是溢出几分低哑的笑意。
“你这丫头,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宋尧跟人好一通讲道理,苦口婆心的,还当人是听进去些了,正虚心受教着。
没想到竟然是早就不知何时,神游天外去了!
这丫头,怎么瞧着老实巴交的,实则倒像是蔫坏的性子?
真是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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