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悠期呀!久等了吧!”松都城皇宫中的一处庭院里,刚从朝上下来还披着龙袍的年迈长者终于来到了这座小亭子里,于白衣少年身前落座。
“儿臣也是刚到。”
这亭子不大,约莫可容纳十人左右,却只有一张石桌,两具石座。桌上摆满了美食珍馐,在吹得人面色发红的冬风里还氤氲着热气与香味。
而所谓悠期,其实就是姬耀了,也就是与湛准相熟的那位耀公子,换而言之,他是当朝皇帝姬运与前任缉邪侯湛安的妹妹湛姬的唯一一个孩子,如今的陵王。悠期是他的表字。
“父皇似乎有开心的事?”
姬运满面春风,“这是自然。”在姬耀回来松都的这几天,姬运几乎每天都是这个表情,并一定要叫自己这位儿子来这座亭子处用膳,然后两人一起讲讲过去,谈谈时事。据他说:湛姬还在的时候,他们便经常于这座亭子处吟风弄月,谈花赏雪,好不开心!也因此,就跟陵州是因为湛姬陵的缘故才得名的一样,这座亭子亦唤作湛姬亭,“悠期你可不知!困扰了朕好一段时间的那喻仙山案啊,今日终于是有个结果了!”
姬耀也不由失笑,说其这喻仙山案,他可是比姬运知道的更加详细,甚至还掺和了一笔,但他却打算装糊涂,“一个案子而已,怎值得父皇如此高兴?”
“一个案子自然不值得如此高兴。”姬运也哈哈大笑,“朕是因为你回来了才觉得开心啊!而且悠期你可知道,破这喻仙山案的关键人物为何人?”
姬耀心中了然,却只是茫然摇头,“儿臣初来乍到,这松都城有名的人家都认不得几个,又怎会识得那破案的英豪?”
“你认得!你认得的!”姬运突然笑得更加厉害了,配合着手上的动作活像个老顽童,“你不仅认得,你小的时候还跟他一起在这园中挖过泥巴抓过蚯蚓呢!”说到这里,这位活泼的皇帝又连连叹气,“不过说起来,自从你去陵州之后,你俩也算是有十几年没见了。这时间过得快呀!你也从以前的小毛孩长成偏偏少年愈发英俊了。若是你俩人在街上偶遇,还真不一定认得出来。”
“哦?”随着姬运的描述愈发具体,姬耀对于他口中的那人是谁也愈发确定,于是笑着询问道:“莫非父亲所言之人,与我还是亲戚?”
“当然是亲戚!”姬运眉飞色舞,略有些飘然,他激动地道:“那人便是你大舅的独子,湛准湛晴岚!要不悠期你说朕为何如此高兴呢?我是真的觉得开心啊!这小子跟他父亲一样,少年英才!当真没负他湛家的门楣!”但慢慢的,他的激动又变成了落寞,“只是可惜啊,那湛康伯与你母妃一样,去得有些太早了,可怜了你们两个好孩子......”
而就在这对父子在这湛姬亭内饮食谈心之时,姬运话中的那位少年英才又在干些什么呢?
“你们知道那摆蛐蛐擂台的外地佬如今在何处吗?”湛准骑着他的那匹短腿小黑马驮着嗷呜一起正在何谨君等几个相熟的纨绔的拥簇下招摇过市。
也许是以为湛准是想找“耀”帮他们报仇的缘故,这几位公子哥显得格外兴奋,纷纷发动了自己手上所有的情报力里去打探那个外地佬的消息。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湛准只不过是想要将他新得到的那块青铜给“耀”看看罢了。
没错,湛准又升职了,因为被认为单靠一人之力便擒获了十数只妖邪,康伯府内的高阶吏员一致认同他有能够升为持器卫的资格。但是,由于如今康伯府内青铜持器卫所需要负责的职位并没有空缺,因此,湛准现在虽然名义上已经升为了持器卫,但仍像是为持铁吏魁时一样,负责带领一只古木小队。
即便是这样,也足以让蒋义山开心坏了。
都说法不容情,但身为执法者的蒋巍既然开心了,那一切就好说了。就像章承虽然名义上是勾结妖邪作恶,听起来似乎罪责很严重,但念在其并未做出任何过分之事,也敢予坦诚承认自己的罪责,蒋义山大手一挥,便只是轻轻抽了他二十板子,然后将他贬为了古木吏,正好填补林隼走了之后湛准小队的人员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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