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经历太过神奇,哪怕是俞红豆都有些不可思议。
吃饭的时候她还捧着饭碗,盯着围绕着已经从大木盆升级到水缸房的金色鲤鱼的二伯母和娘亲。
圆圆的金色脑壳,水下,南泉龙王,陶生和五袋山,金色八角零件,金珠,这些东西全部串在一起,加上之前攒下的一堆信息。
一条清晰明确的信息链自动匹配完成。
“你说,那做了道士的陶生,道号是什么?”谭燕临坐在俞红豆身边,小声的嘀咕。
俞红豆瞅了他一眼,再看看坐在自己对面正跟哥哥说话的潘宝和彭七,小声的跟他对答案:“长林?”
随即俞红豆又否决了这个答案,她记得徐达说过,长林真人年轻时寻访名山大川,无意间得到了一张残缺的书页。
经过多年的研究辨认,终于搞懂了书页上写的内容,那上面列了一个四十余种的材料,看上去像是一个丹方。
如果徐达没撒谎,长林真人得到的书页应该是糜生的学习元素周期表的残页。
然后徐茂岭继承师父遗志,跟曹云找到的“点石成金”的炼金秘方,也是糜生从帽仙处带回来的学习笔记。
俞红豆想到这个,饭也吃不下了,看看左右,凑近谭燕临勾了勾手指,然后指了指墨守归房间门口没有撤去的棋盘。
大庭广众的她要是跟谭燕临悄摸摸的离席,反倒让人疑心,莫不如光明正大的在人群中说些小秘密。
谭燕临乖乖的跟在她的身后,俩人刚刚到了棋盘边儿坐下,另一个谭姓人也凑了过来。
俞红豆扫了他们一眼,把自己刚刚想到的信息跟二人共享。
帽仙这事儿,显然大家已经在一条船上了,多两个有背景的智脑,也多两个帮手不是。
俞红豆说完,自己又陷入了沉思,谭狼曋侧脸看了她一眼,再看同样思考中的弟弟,眨了眨眼,伸手把棋盘上的飞行棋收起,换了一副跳棋。
谭燕临思考的时间不长,很快回神,对着俞红豆一笑:“为什么不可能是长林?”
“?”俞红豆满眼不解。
谭燕临抬手:“已知庆朝皇帝建五袋山的道观是庆末帝的父亲,也就是庆昭帝。”
“庆昭帝三十岁登基,在位十五年,沉迷于寻仙访道,于庆昭十年,见仙于野,于悟道山建观求真。”
“这是庆朝史记载的文字,祖父派人查了各大道观的名册,已知当时道号长林的共有六人,年纪近似的有三人,其中两人身前身后事皆有踪迹可查。”
“唯有一个,不知来处,且入了道没几年便以苦修为名离观。”
谭燕临说到这,看到想要反驳的俞红豆,立刻把话接上。
“方才二伯母说七天大雨,迄今为止只有一例,就是庆昭帝登基后,当时满朝文武皆疑庆昭帝登基手段不正,有要求庆昭帝退位的,亦有让他下罪己诏的。”
所以推断起刚刚二伯母口中那个陶生的年纪很简单。
“而历史上长林真人也曾出现过一次,是在庆昭帝死后祭典上,当时祭礼典册上曾标注,庆昭帝口含的黄玉蝉乃长林所献。”
谭燕临这一句一出,几乎就证死了长林真人的存在。
俞红豆在脑海中把线索模块挪来挪去,顺着谭燕临说的线路去想,半响之后,忽然一拍脑门。
“是我误了,或许一开始不是长林真人,但后来就是他了。”她这话说的一直盯着他们的谭狼曋一头雾水。
谭燕临却是笑了:“说的没错,年轻时陶生被水中金鲤所救,但或许他也怀疑那不是金鲤,村里人建龙王庙,他定是想通了什么,便出了村去寻访,或许是碰巧,就得了糜生那的口诀,从此便有了长林真人寻访名山大川的痕迹。”
“有证么?”谭狼曋无语的看着二人默契相视而笑,想了片刻硬是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能把猜想说得这般有理有据的。
“没有!”俞红豆和谭燕临异口同声。
没有证据,但疑证也是一种推进事情进展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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