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既然有南泉龙王,那么会不会有北泉龙王?”一行人路过北泉眼,俞红豆突发奇想。
“有你也挖不着。”墨守归斜了小弟子一眼,这孩子怎么胆这么肥,刚挨完说又打主意。
“嗨呀,我就是问问啊,肯定不会再犯傻的。”俞红豆拽着老师的胳膊袖子甩了甩,她又不傻。
北泉眼比南泉眼水旺,几乎村子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从北泉眼挑水。
同样的北泉眼的源头也打了深井,虽然井口也用大石头封着,俞红豆看不到井里多深,但只从出水口处的幽深便可预测一二。
“那就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瞧着你这点跟闻道之一样,竟是哪里危险钻哪里。”
老师的教育虽迟但到,墨守归对于小弟子的大胆也是有些生气的。
“是,弟子知错。”俞红豆低头,对着老师行礼。
“行了,我不是想教训你,只是警醒而已。”墨守归一手扶起小弟子。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种老古板的话我不想多说。”
“你父母兄长皆对你宠爱万分,你的性命便跟他们关联在一处。”
“若你出了事,你父母悲痛欲绝,兄长亦伤心难过,伤痛之下,不说身体影响,便是前途方面也难免波及。”
“老师年纪大了,受点刺激,怕是要追着你去了再教导你了。”
最后一句话,才是墨守归的最想说的话。
闻道之或许还因为寄情山水,家人羁绊对小徒弟有些情感上的保留。
经过这五年的陪伴,孤身一人的他将自己所学和所有亲情都寄托都放到小徒弟身上。
若小徒弟再出点什么事儿,他怕是活着也没啥奔头了。
俞红豆这次没有再卖乖弄巧,而是直起身子,向着老师迈了两步,一下抱住他宽宽的腰板。
“老师,我不会抛下爹娘哥哥还有你们把自己陷入危险的,我很惜命的。”俞红豆感动的连连保证。
老师这话说得实在是重,让俞红豆一下就感觉到了肩膀上的沉重,可随着沉重而来的就是暖暖的心意。
“行了,赶紧去钓鱼,耍什么赖。”墨守归傲娇的推开俞红豆,一马当先的走在前头。
俞红豆却分明看到老师那一双红彤彤的耳廓。
憋着笑,厚脸皮的追上去,俞红豆挎着自家老师的胳膊开始吹牛。
说什么今天一定要拿下一条最少五斤重的鱼,晚上给家里人请罪……
一路上,欢声笑语,很快便到了桃溪河钓鱼佬们常常扎堆的地方。
钱三妹、墨丁他们分工,一边挖蚯蚓,一边将玉米面跟香油搅和在一起做另一种饵料。
很快四根简陋的鱼竿便甩了出去。
俞红豆在钓鱼方面其实没什么耐心,甩了杆之后,便盯着河水发呆,脑子里闪过的是“帽仙”的种种猜测。
虽然心里估摸出百分之八十,但事情未曾落定,俞红豆依然无法肯定糜生遇的帽仙到底是不是曹云和徐茂岭找到并且失踪的那个“实验室”。
毕竟一个有实物,一个无实物,二者区别大了去了。
不过已知的帽仙,百分百在眼前的桃溪河里存在过就是了,家里那个八角螺母就是证明。
至于真身还在不在,那就是个未知数了。
“上鱼了!小姐上鱼了!”
钱三妹看出小姐心不在焉,一直帮忙盯着鱼漂,发现鱼漂混乱的沉浮,大喜的召唤俞红豆回神。
俞红豆握住鱼竿,感觉手上平平无奇的竹竿似有百斤重。
兴奋得她再顾不上胡思想什么帽仙,一心拖拽鱼竿,想要上条刚刚承诺过的“五斤大鱼”。
大概是牵扯让下面的鱼感觉到了疼痛和危机,鱼线被崩得紧紧的。
俞红豆一边把鱼竿往水里送,自己也溜着脚步往水边靠了一些。
毕竟这简陋的手工鱼竿,没有滑轮,只能靠人工放线收线,且线也没那么结实,俞红豆想要拉鱼上来,就只能在河边各种小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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