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依依再捅了几刀,抽出来,横向一刀把他的脊柱割断,他的整个人不能控制平衡,止不住地往后面瘫倒了下去,他还是就那样跪着,后脑勺磕在逐渐展开血色翅膀的污泥中,原本就苍白憔悴的脸迅速冰冷了下来,肉皮往下面慢慢耸拉着,整张脸不成人形,心脏皱缩,生机消逝。涣散的瞳孔边上,眼角吊着一线泪水。酒馆里头没有了动静。
所有的窗户,所有的门被密密麻麻的红花封锁住。很多年很多年以前,掌柜的为简义送行,后者直到走出这个酒馆的时候,才注意到路边载着一株花香浓郁的白梅树。
那株白梅树很高很大,甚至超过了酒馆的高度,掌柜的说她喜欢东海海滨的温暖,也许她都有些脆弱的。
但简义看着三层楼高的白梅树,却特娘的只有稀稀疏疏的一点点梅花,不由得狂笑,随后尖酸刻薄地嘲弄起了掌柜的。
掌柜的却是哑然失笑,旋即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颇有些感怀般地说道:“她的花瓣啊,永远都只有一千两百三十一片,纵使她飘飞、远走,到高山,去看海,但累了的时候,就算即将有一点泛黄的时候,我都会让她重新回到白梅树上,呆着,睡着,留下,不过你随时也都能再走啊。因为这一世,我任由你去飞翔,但我不会再让你……”
“受到一丁点伤害。”
如今,在酒馆三楼的走廊里,温澄潇撇下简义,寻着浓郁血腥味的源头而去,很快便拐进了简义的那个房间,也就是简依依出来地那个房间。
简义没有管温澄潇,现在,简义必须赶去支援掌柜的。
从戒指里取出一把灰暗色的长剑,简义左手捏住一张金色的“荡邪符”,往剑锋之上一抹,旋即大步流星,很快便奔跑了起来。
红花领域和对简依依的心魔,始终在狠狠压制着他的实力,但之前被束缚住的时间里一直都在克制这种心魔,现在好歹产生了一些抵抗力。
其实只要能动了,他便有绝对的信心斩杀简依依,现在只希望掌柜的不要出事才好。
简义沿着无法击破的红花领域屏障通道,连连挥舞着长剑粉碎血藤,一路披荆斩棘,畅通无阻。
“洋洋!洋洋啊!”
到了三楼楼梯口,突听楼下传来惨嚎声。简义心头一凛,老友明显已经出事了,洋洋是老友女儿的名字,一直也是他和简义相同程度的心魔,但已经被他放下往事克制住了啊。
现在怎么就……“啊啊啊啊啊啊!”
“老友!他妈的!”简义怒吼,银发飞扬,连连顺着楼梯的斜坡极速俯冲,几个拐角,冲下了三层楼六层楼梯,来到了酒馆一楼大厅。呆住了,“不,不是,不。老友你……”
只一到,他便将那番惨状尽收眼底。俄见老友被一摊血肉拥着,滑出来的暗淡碎裂的丹田,昭示着他的陨落。
简依依手上握着尖刀,闻听到简义的声音,她抬起一双满是迷茫和无辜的眼睛,眨了眨,瞬间噙满泪水。
好可怜,但简义在这一刻,心里的某种东西突然爆发了,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尝过仇恨的味道!
“好啊,好,太好了你这个杂种,你这个贱东西。”简义一边拖着金光萦绕的长剑朝着她移动过去,一边捂着脸狂笑,笑得凄惨,悲凉,这个女人现在不杀掉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难道还不死吗?简义满面哭容地环顾四周,末了怒睁圆眼看向简依依,只见她可怜地弯下了腰,尖刀掉在地上,嘴巴飞速地抖动着,似乎在尽力解释着什么,但语无伦次。
可是简义,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残剑引幽冥,万魔,入道……”
目光对准了简依依的头颅,简义挺直身躯竖举残剑,吟诵绝学禁咒,一时酒馆内狂风乍起,杀意无限,凌厉气极,一切的一切,在这一令人闻风丧胆的魔道绝招下,尽皆将变得脆弱,变得不堪一击。
简依依流下两行血泪,万魔入道还在酝酿,势必给这个邪女致命一击。简依依被无数压来的阴暗气息笼罩,窒息的魔功好似干燥的粉尘,逼得她掐着脖子呕吐了起来,任凭她能在自己的领域内随意瞬移,此时身子也无法动弹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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