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业稍稍收了心中的悲与苦,慢慢平静下来:“我也问过父亲,为什么把刀将成人一般珍视,可父亲却只是摇摇头,从来没有说过半句。及至后来,戎马生涯,这刀亦从未离开过父亲,征南讨北,我却从未见他用过这刀,未让它染过半滴鲜血……”
秦英早已瞪大了眼睛,实在想不明白,如此宝刀为何不有来杀敌。
秦达毕竟经了人事,心底自有情愫流淌,心间隐隐有了些猜测,只是涉及长者私事,他却不好多言。
“十年前,大越定鼎,不知为何,他就把这刀,交给了你们母亲……”秦业说完,拍了拍夫人的手,叹息一声:“这刀究竟是何来历,看来他却是告诉了你吧?”
说这话时,口气有些酸酸的,还有几分道不明的怨念。
此刻,他很想问问他爹:到底是儿子亲,还是儿媳妇亲?
竟然将传家宝刀给了儿媳。
肖幼娘望着孩子气般的丈夫,微微一笑:“怎么?吃醋了?那你可记得,你是怎么娶到我的?”
当着两个儿子的面,秦业老脸一红,赶紧打马虎眼道:“哎,扯哪儿去了?说正事,说正事……”
肖幼娘咯咯一笑,连两个儿子都看得呆了一呆。
“……想什么呢,真是为老不尊!十年前,你父亲告诉我,之所以那么执著地不惜兵围卫国,也要把我抢来嫁给你,其实都是因为这把刀。”
肖幼娘快速说道:“这刀,本是你娘所留,据父亲所说,乃是万年前大新王朝的镇国之宝。你娘姓洛名雪岚,本是越无明的未婚妻,可惜他爱江山不爱美人,为了让父亲效忠,不惜万里迢迢引荐美人与父亲相识……再后来,越无明用某种手段,成全了他们,才有了你……”
说到这里,肖幼娘复又调侃道:“所以啊,越无明对你可真是恩同父母。没有他,恐怕就不会有你了。”
秦业却连连摇头,实在想不到,年轻时候的越无明竟然更加疯狂。
秦英却道:“那时候的他,倒是个好人,懂得成全之美。”
秦达心中苦笑,却更不能开口了。
只听肖幼娘道:“你娘受不得这等荒唐,自此后便疏远了你父亲,可惜,造化弄人,春风玉露一相逢便已珠胎暗结,一年后,你娘将你送至秦家,便从此再未出现……再后来,洛国被越国所灭,洛氏一族便彻底消失了……”
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只留下一个孩子,一把刀,便飘然无踪影。
这是一个何等让人遗憾的故事。
可对于秦业来说,何其残酷!也难怪秦明从不向他提起这些往事。
“这把刀,当年选择了我,所以,父亲才会发兵攻卫,一日连日下四十城,兵临卫都,将我从花轿里‘抢’了回来。”
哧!
水月刀在桌上,猛然一跳,化为一道水波,直向肖幼娘心口扎去。
如光似电,让坐在边上的秦业,都无暇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水月刀一寸寸扎进爱人的胸口。
“啊!小心!”
刚刚叫出声,秦业复又愣住了,因为肖幼娘完好无损,甚至还露出一抹笑意。
“怎么?担心了?”肖幼娘莞尔一笑,摸摸胸口,果然不见丝毫不妥。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刀呢?”秦明揉揉眼,很是怀疑自己眼花了。
可见两个儿子同样是一脸迟疑不定,这才定定地望向肖幼娘。
突然。
肖幼娘整个人腾起一股如山如岳的气势,纤纤手指之上缓缓凝出一道光。
刷!
眨眼之间,那光便化为一道水波。
“水月刀?”秦业终于坐不住了,缓缓起身,望着这位熟悉的爱人,此刻忽然感觉无比的陌生,低喝道:“你,究竟隐瞒了什么?”
“对不起,是父亲不让告诉你的。”肖幼娘脸色一黯,心里为之一痛。
秦英惊疑过后,马上便兴奋起来:“娘,您这是什么本事?是祖父传授的神功么?能教教孩儿么?”
“三弟,闭嘴!”秦达眼看父母情形不对,当即将秦英强行拉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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