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紫岚心下了然,啧了一声道:“难怪方立行忽然病了,要我说这种角儿就得找个习武的新贵去扮,何苦为难人家一个文官之子”
她说话间捕捉到诸葛钰眼中转瞬而逝的嫌恶之色,于是话说了一半忽然顿住了,猛地明白了过来,“难不成是故意的?”
“所有参演的新贵都可自行选角儿,可到了方立行便突然没得选了,方大人觉得呢?”诸葛钰冷哼一声,李祈佑的面色不由白了几分,“选角儿那日方家公子到的晚了,所以”
方紫岚听不下去,出言打断了他,“这种借口,王爷也相信?”
李祈佑双拳紧握,不悦道:“本王也是被逼无奈。除夕近在眼前,若是再找不到人顶替,搞砸了新年社戏,不仅本王面上无光,更会引得流言纷纷乱了大京国祚。”
“本王?”方紫岚淡淡地重复了一遍李祈佑更换的自称,斜睨了他一眼。
李祈佑面色更白,“方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爷若是以玉成王的身份相挟,威势逼迫我自是无法拒绝。”方紫岚说着拿过李祈佑手中的花笺,不再看他青白不接的脸色,“我替了方立行便是,王爷请回吧。”
“方大人”诸葛钰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方紫岚一个眼神制止了。
李祈佑看向她决绝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离开了。
待李祈佑离开后,诸葛钰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岚姐姐这是为何?纵然玉成王身份尊贵,但终究没有任何实权能对你发号施令。”
“当初北境之战,我见玉成王行事坦荡磊落,以为是可交之人,却不想皇族中人皆是虎狼之辈。”方紫岚神色黯然,“是我痴心妄想了。”
“罢了。”诸葛钰摇了摇头,面容重新挂上了清浅的笑,“岚姐姐既然已经应下了,那就当是去与我为伴的吧。”
方紫岚眼中是明显的讶然神色,“阿钰你也参与其中了?”
诸葛钰不答反问,“玉成王方才不是说了?每年社戏均由当年京中新贵参演,我难道不算是新贵吗?”
“是了。”方紫岚点了点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多问了一句,“可是按玉成王所说,社戏也不是站在台子上唱两句词那么简单,阿钰你能行吗?”
“岚姐姐要扮的那个角儿自然不简单,然我的就不一样了,不过露个脸罢了。”诸葛钰娓娓道来,“新年社戏是为了祈求来年平安顺遂,因此每年的内容大同小异,说的俱是除妖辟邪的事。”
“怪不得适才玉成王说若是弄砸了新年社戏,会引得流言纷纷乱了大京国祚。”方紫岚忍不住插了一句,诸葛钰点了点头,“因为与来年国运相关,所以新年社戏一般都是由皇族中人负责,这两年都是玉成王在操办。”
方紫岚听得新鲜,奇道:“那往年也要有人从高台上摔落下去?若是如此,这个角儿不是每年都没有人愿意扮了?”
“非也。”诸葛钰摇头道:“虽说社戏内容大同小异,但形式每年都在推陈出新。为了引人注目,这个桥段是今年新添上去的。”
方紫岚脸上写满不可置信,“阿钰,你确定不是为了折腾方立行特意添上去的?”
“不是。”诸葛钰说得笃定,“去年社戏也有方家人参与其中,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好吧。”方紫岚无可奈何地晃了晃手中的花笺,“阿钰,我要扮的可是妖邪,围观百姓不会拿东西砸我吧?比如臭鸡蛋什么的?”
“不会。”诸葛钰仍否定得干脆利落,“高台足够高,一般的百姓扔东西砸不到那么高。”
方紫岚朱唇抿成一条直线,声音也哀怨了许多,“阿钰,那我从高台上摔落下来怎么办?”
“凭岚姐姐的身手,摔落下来定不会有大碍。至于百姓会不会砸你”诸葛钰故作停顿,眉眼弯弯笑得活像一只小狐狸,“自然是不会。新年社戏重在仪式,百姓入戏没那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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