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决意杀人 (3-1)

第二天清晨。

公鸡打鸣声响起。

破旧的石屋里，方休开始起床穿衣。

屋子里，除了郑大宝这个娃娃还在酣睡之外，郑老头老两口也已经起来了。

“郑爷爷，谢谢您的帮助，我可能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了。”穿好衣服，方休对着郑老头鞠了一躬，开口说道。

“这么早离开做什么？”郑老头怔了一下，说道：“一会我架着牛车，跟你去趟镇上，去县衙问问官人大老爷，看看大老爷知不知道长寿村在什么地方，到时候知道了你们村子在哪里，你不就能回家了吗？”

长寿村……提到这个，方休一阵尴尬，这个地名是他胡扯的，若真要去官府询问，可不就穿帮了吗？

“郑爷爷，我已经知道去永安镇的路了，一会我自己去就行，就算找不到我们村子在哪里，我也想在镇上找个活计工作，自己养活自己。”方休说道。

郑老头还要开口，“你自己去镇上，一个娃娃，若是出了事怎么办，我陪你去好了。”

方休连连摇头，说道：“郑爷爷，我不小了，我已经十三岁了，我大哥十四岁就已经开亲了呢，您家里活计也忙，能留我住一晚，我已经很感谢了，哪里还能再麻烦您？”

郑老头还要说些什么。

方休再次开口，说道：“爷爷，我真的特别感谢您，可您继续帮助我，我便要感到愧疚了。”

“你这孩子，大家都是苦命人，谁没有个困难的时候，互相帮忙而已，到你嘴里，怎么就变了味道，搞不清你们年轻人在想什么。不过我看出来了，你小子是个有心气的人，罢了，可能是我老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了吧。”

郑老头挥挥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小心翼翼数了十几个铜板，不由方休推辞，就塞到方休手里，说道：“吃过早饭之后再走，走的时候带点干粮，省得路上饿肚子。”

“还有，这十几个大钱你拿好了，到了镇上，你不是我们永安镇的人，镇上的大人物说不定不会用心帮你办事，到时候，你把这十几个大钱供奉上去，也更方便办事。”

“孩子，你还小，不知道这世事险恶，有的时候，有钱没钱，是两种待遇。”

“别推辞了。”

方休用力捏着手中铜板，露出真诚笑容，“郑爷爷，谢谢您。”

“傻孩子，以后回家了，可千万别再迷路了。”郑老头笑了笑说道。

不一会，早饭做好，郑婆婆吆喝几人起来吃早饭。

郑大宝这个小家伙，此刻也醒了过来，只是依旧有些睡眼朦胧。

方休坐在桌前吃早饭。

郑老头说起方休要离开的事情，郑婆婆叹息一声，没说什么，只是告诉方休，如果找不到家，又没办法在镇上活下去的话，记得回来，可以在下河村这里安家。

方休只是点头称是。

还没等吃完早饭。

就听得‘砰’的一声声响。

院门口被人狠狠踹了开来。

“赵二，你怎么来了？”郑老头猛地起身，将郑大宝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来人。

进到院子里的，是个浑身长满彪肉的凶悍男子，来到人前，看了一眼饭桌。

“呵，郑老头，日子过得不错啊，连肉都吃上了。”

赵二用手指捏起昨天晚上剩下的最后一块肉，塞到嘴里，含糊不清道：“老头，有要紧事跟你说，我家没粮食了，借我点粮食。”

郑老头护着郑大宝，开口道：“我家里也没有粮食了，你前些日子不是刚来借过吗，现在是真的没有了。”

赵二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在饭桌上坐下，拿过郑老头的碗就开始扒拉饭，“郑老头，咱俩这么熟，说这些可就没意思了，你家种了那么多地，家里就三口人，哪里吃的完。再者说了，我跟你借粮食又不是不还，乡里乡亲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可就寒心了。”

他坐在饭桌上吃饭。

郑老头一家三口，皆都从桌子上站来了起来，似乎是不敢与这赵二扯上关系。

整个桌子上，只有方休一个人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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