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得到吩咐牵来马匹在宅院大门候着,等了一阵,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莫弃简单束了发没有戴冠,衣袂飘飘的白色衣袍被换成了紧身黑衣,跟在他身后的人还在叽叽喳喳讲个不停,甚是兴奋。
“殿……”侍卫刚启唇,见他眼色立马改了口,“公子,这匹马已是马厩里最温顺的了。”
这马虽是温顺听话但终归是战马,肌肉健硕,骨骼高大,鹿意安只能勉强够到马背,她无辜望着身后的男人,“上不去。”
莫弃无奈托着她坐上马背,随后自己踩着马鞍翻身坐在了她身后,“抓住缰绳。”
鹿意安乖乖抓住缰绳,侍卫便松了手,莫弃不费力气将她环在怀中,轻甩鞭子马便跑了起来。
马蹄重重踏在泥沙上,尘土飞扬,风拂过脸颊带来一丝清爽,她开心侧头道:“骑马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是清风拂面,是自由自在。
莫弃轻笑没有应话,牵着缰绳的手手背青筋明显,长长的指节轻松将她双手包裹其中。
马匹奔驰在林间惊起飞鸟,景色倒退,身后传来震耳的马蹄声,鹿意安好奇想要回头,奈何男人身影高大看不见任何。
见她实在好奇,莫弃说:“是我们的人。”
“打猎需要这么多人吗?”她是第一次,的确不清楚。
“嗯。”
莫弃低声应着没有说真话,因为身后侍从真正的作用是隐藏她。
莫谨到梦椋许久仍未寻到容馨踪影,所以他急了,急着从北漠将勒扎娜找来,对方知道自己对勒扎娜的身份一清二楚,可也笃定他并非完全心狠手辣之人,即使勒扎娜为他人所用,也不会伤害她。
在那夜他识破勒扎娜的目的也没有赶走她后,莫谨更加坐实这一点,之后他的目标不再会只是容馨。
莫弃想到此眼神凌厉了几分,他身边的人都可能会成为人质,成为莫谨威胁他的把柄,这么多年过去了,对方仍不肯善罢甘休。
他迟迟未有所作为并非顾念手足之情,而是天下未定。
一路上有些颠簸,好在府宅离后山路程不远,鹿意安被抱下马背便蹲在地上缓解想吐的欲望。
“喝点水。”莫弃取下挂在马鞍边的水袋递给她。
鹿意安晕晕乎乎站起身喝了一大口,强压下了那股恶心。
“公子。”
侍从拿来弓和箭筒,鹿意安看这弓有她一臂之长,问道:“我真的能拉动这玩意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啊?”鹿意安一脸茫然望着他。
莫弃接过弓,朝她招手,“过来。”
鹿意安乖乖走了过去,莫弃将弓塞在她手中,握住她的手举了起来,“拿稳。”
他从箭筒取了只长箭,箭在弦上两人靠得极近,耳畔全是他滚烫的鼻息。
他在说话,鹿意安全然没听进去,耳朵红到发烫。
莫弃感受到她的分心却没提醒,只握住她的手指将箭射了出去。
锋利的箭镞穿过野草正中那只正在进食的兔子,一声哀嚎它倒在泥上不再动弹。
侍从跑了去拾起野兔,高兴说道:“是肥硕的兔子,公子开了好彩头。”
他拎着猎物走来,鹿意安后知后觉,“中了?”
“在想什么?”
莫弃锐利的眼神好似要把她看穿,鹿意安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眼神闪烁想逃避他的问题。
“没什么。”
她低垂着头,不自然地捏住自己裙子转身走向林深处,莫弃若有所思,吩咐道:“以她为中心散开,排除所有可疑。”
“是。”随从领命后将任务传了下去,方才还整齐有序的队伍瞬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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