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张脸都陷入了被褥之中,像极了一只想要逃避现实的缩头乌龟。
莫弃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摩擦着指腹,微微低垂着头看了她许久,最后转身轻合上了房门。
耳畔动静从小到无,房内愈发静谧,躺在床榻上的人慢慢放松警惕睡了过去。
屋外不过晴了一会儿,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有个丫鬟顶着雨来急急叫住了将要离开的莫弃。
“公子!”
莫弃停下步子,侧身看向她,“何事。”
“县令派了衙役来信,说是柳家现正堵在府衙要人呢,想问公子如何决策。”
丫鬟来不及收伞就连忙将怀中的信递了来,莫弃神色如常撕开了信封,纸上的内容无非就是柳家大闹府衙,逼着他们交人。
信纸被他折回信封,丫鬟接过,听他说:“柳家为何如此确定人在我们手上。”
他轻飘飘丢下一句话迈着步子走向自己的院子,丫鬟迟疑了一阵才明白是何意,随即提着裙摆小跑着回宅院大门回话。
衙役站在大门外左顾右盼,见她身影,探着脑袋问:“公子可说了什么?”
“公子说柳家并无证据证明人是我们带走了,只要咬死了我们不知道这件事,他们也没办法。”
衙役听见这个回答,虽有些为难,但还是回了府衙,他从后门进了去,见张贞坐立难安,回话道:“公子那边不肯放人,并让我们咬死不承认人是我们带走了。”
这些话无疑是在给他施压,张贞焦虑着来回在堂厅踱步,压低声音愤愤抱怨道:“没有任何理由就带刀闯入柳府,光明正大把人带走,现在反倒把烂摊子丢给我了?!”
衙役见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不由得好奇问了一嘴,“大人,这公子是何来历?光是看上去就不简单。”
张贞突然停下来,瞪了他一眼,骂道:“知道他不简单还敢问?!嫌你命长了,想早点下去?!”
衙役被骂得懵了头,撇嘴说:“既然他背景这般大,大人还怕什么柳家,这梦椋谁人不知道柳鸣发家是靠着老丈人,如今简家就剩了一个柳夫人还在,再怎么折腾也翻不了天了。”
他这番话让张贞醍醐灌顶,他连连拍着大腿叫道:“对啊!这柳家虽是富庶,可如今没了倚仗的势力,我干嘛还怕他们!”
一颗心落回肚子,他摆出了官场做派,大摇大摆去了前厅。
柳鸣及其一干人等了许久,终于见他出来,曹幺椿便开始哭天喊地地嘶吼着:“张大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柳家堂堂正正做生意怎么就惹了仇家了,他们拿着刀闯入我们宅子,还把我伟儿带走,要是我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柳鸣睨了她一眼,上前一步道:“张大人,我们柳家做生意向来安分守己,被人闯入家中拿刀挟持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等我们反应过来时我儿已然不在,除了那帮人带走了他,其他的确想不到是何人所为,还请大人派人寻一寻我儿踪迹,所耗费的财力我柳府一律承担。”
见柳鸣颔首弯腰毕恭毕敬,张贞故作惊讶之态,惊叹道:“没想到我梦椋居然发生这般恶劣卑鄙之事!还请柳老爷放心,我马上让人去找柳公子下落,一有消息立马通知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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