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馨找到了吗?”
“她在小王子到梦椋前跑了。”
他摩擦着杯壁,冷眼讽刺道:“抛夫弃子倒成了她惯用的手段。”
“殿下,我们要不要将他绑了?”
莫弃反问:“一个弃子,你觉得容馨会为了他自投罗网?”
戚闵垂下了头,“是属下愚笨。”
“先跟着他,看莫谨有什么动作。”
莫弃站起身,下楼时,抬眸再看了一眼正谈天说地的人,目光深邃。
外面雨虽小了,可刚过酉时,天就黑了下来,如同到了深夜。
戚闵撑着伞,跟在他身后,说道:“西尔在第二天夜里回过客栈,当得知鹿意安被柳南屿带走后,又马不停蹄折返回去找巫寒。巫寒一个人去引开暗影卫,到现在都还不知所踪,唯有林子里留下的血迹。”
“巫寒是死侍,就算被抓住也不会透露什么。”莫弃一袭白衣衬得他温润如玉,五官更加俊朗,他动了动眉,说道:“巫寒那边的人撤回来,继续去找莫谨。”
“是。”
莫弃不动声色理好袖口,再一次开口道:“去买一处私宅。”
“是。”戚闵不问缘由应声。
鹿意安昏迷了两日,醒来时头痛欲裂,她茫然将手放在眼前,仍旧漆黑一片。
“你醒了。”柳南屿刚好从外面回来,想来瞧瞧她,便见到她醒了,“春竹,去叫郎中。”
“你是谁?”
耳边女子的声音很是陌生,跟绑架她的那两个人完全不相同。
“我名南屿,瞧样子我应比你大上许多,你或可以唤我一声姐姐?”
柳南屿声音与她人一般温婉随和,让人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鹿意安撑着床榻坐起身,微微皱眉,问:“那日是你救了我?”
“不……”她本能想说出涂子严,可私心又让她改了口,“是。”
“谢谢你。”
“不必客气。”柳南屿倒了杯水给她,轻声道:“你不像是梦椋人,听语气更像是京城人。”
“我……”鹿意安捧着水杯,嘴唇张张合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是不愿回京的,可是除了京城,这天下之大哪里她都不认识,更没有倚靠。
柳南屿看出她为难,笑了笑,“若不想说,便不说。”
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气氛怪异,柳南屿站在原地一时竟有些不自在,她抿了抿唇,开口道:“那你好生歇着,大夫等会儿就来。”
鹿意安低声应着,“好。”
她点头退了出去,又去厨房吩咐了一圈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晚上难得一大家子坐在一起用晚膳,曹幺椿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悠哉说:“近来厨房的饭菜不合姑爷胃口?也不见他出来吃饭,莫是真生了我的气了?”
柳南屿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她,而后轻声应道:“子严身体不适,我让春竹给他送了饭,不劳三娘子操心了。”
“可是我听说姑爷近日早出晚归,还带着一身酒气……”曹幺椿拖着尾音,打量着对方的神情,见她脸色冷了几分,故作关心的笑着,“这姑爷的伤还没有好,喝酒伤身体。”
她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啪——
柳鸣摔了碗筷,大声呵斥道:“去把那个孽障给我带来!”
柳南屿站起身,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她眼神犀利扫了一眼曹幺椿,讥讽着,“三娘子与其日日盯着子严的去向,还不如好生管教一下自己的儿子。比起子严,一个连科举考场都进不去的浪荡公子不是更丢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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