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语午夜惊醒,不放心她想来看看,没想到公主又被梦魇缠身。
她急得满头大汗,赶来的阿碧手里还提着灯,凑近问:“长阳公主这是怎么了?”
千语不语,一心想把公主唤醒,“公主,醒醒!”
鹿意安猛地睁开眼,千语脸庞引入眼帘,她抱着对方嚎啕大哭起来。
“公主别怕,只是个噩梦。”千语轻抚她后背,轻声细语的安慰着。
阿碧也是第一次做公主侍女,也没有见过这种场景,站在一旁,手脚都不知放哪儿,想帮忙又不知做什么。
“麻烦倒杯水来。”
“是。”阿碧放下灯罩,去倒了杯水递给千语。
鹿意安捧着杯子,惊魂未定,千语坐在床榻边,默默陪着她。
“公主无事,你去歇着吧。”千语侧头开口。
阿碧犹豫看了看失神的人,最后发现自己也帮不了忙,于是颔首退了下去。
阿碧走后,鹿意安双眼通红抓住千语的手,哭诉着,“阿娘质问我为何要回宫,为何要见他,阿娘死不瞑目,而我什么也不能做,千语,我该怎么办?!”
“娉婷娘娘是世上最爱公主之人,她定不会舍得责怪公主,这些话只是因为公主不肯原谅自己罢了。”千语抬手用袖摆给她擦着额头汗珠,轻轻说道:“娉婷娘娘到最后都在护着公主,她想尽办法保全公主,怎么会舍得来为难你呢?只是公主该放下这些执念,人死不能复生,公主日复一日折磨自己,让娉婷娘娘在天上怎得到宽慰?”
鹿意安握住她的手,痛苦地摇着头,泪如雨下。
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放下,阿娘无辜被溺死在深海里,至今身骨都浸泡在冰冷的海水中,她如何做得到放下?
宫外闻鸟叫,天微亮,千语动了动酸麻的手臂,看着沉睡中的公主,深深叹了口气。
公公来传话,“圣上,纯妃殿外求见。”
“昨夜斥候才将密报送回,今日一早她就来了,冯阚能力不减当年。”鹿傅然翻看着奏折,林诏在一旁不吭声。
良久,他开松口,“让她进来。”
纯妃被嬷嬷扶着进来,她大病未愈,身子孱弱,连做礼都显得困难。
鹿傅然不耐开口:“免了。”
“妾求圣上念在父子情分上,网开一面!”纯妃“扑通”跪地,身后嬷嬷也跟着跪下。
鹿傅然摔了折子,满脸倦怠,质问道:“皇子私自调兵是死罪,鹿拓不是傻子,可他还是这样做了,这不是对朕的挑衅,还是什么?!”
“天理昭然!拓儿从不敢有私心,私自调兵全因不忍看淮河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他自幼同皇叔征战边疆,立功无数却从不邀功,妾只求圣上功过相抵,贬为庶民亦或永不入宫也罢,只要保全拓儿性命,旁的妾都可以双手奉上!”
纯妃脸色白得骇人,她身上还缠绕着一股浓浓药香,此时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跪在殿中,满眼泪花只为求得自己儿子平安。
气急攻心,她咳嗽不止,猩红的眼盯着鹿傅然,手帕被紧紧攥在手中,捏成一团。
“双手奉上?”鹿傅然冷笑,“朕倒不知纯妃拿什么与朕交换?”
“兵权!”夫妻一场,纯妃太明白不过他想要什么,于是急急开口:“妾去求哥哥,求哥哥交出兵权,告老还乡,再也不入京城一步,妾也可以离开,去哪里都行,不再碍圣上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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