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闻对此,不置可否,只在西凉国主喝了口水,正欲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忽而轻笑道:“父皇,既是为了一统天下,那这次水木山庄之行,可要三思而后行”
西凉国主一怔:“为何”
洛闻睨着墙上那副千里江山图,若有所指道:“父皇莫要忘了,水木山庄入世时,便立了规矩,水木有三不,一不入朝堂,二不介国事,三不替君谋,水木自来说一不二,虽他们没将五国之人拒之门外,但若有人趁着拍卖之际,暗使手段,邀君入瓮,父皇觉得,以那神秘庄主的怪脾气,那人,会被剁了扔湖里喂鱼,还是,那国会入了水木的黑名册”
“那闻儿的意思是?”
“儿臣觉得,父皇此番,权当是为了给皇叔求药,如此费尽心思的拉拢,还是让给其他四国,水木庄主既能为了一个侍女,不计后果,大动干戈,可见亦是个性情中人,既如此,我们不计一切代价,千里迢迢,为情求药,再加上皇叔痴情如命的事迹在五国广为流传,能感动那庄主也未可知,到时,他国不小心惹恼了他们,那岂不是正和父皇心意”
从画上移回目光,理了理衣袖:“父皇需知,这第一印象,可是十分重要”
不骄不躁,沉稳优雅,西凉国主眯着眸子,深深打量着太子洛闻,这个儿子,是他一生的骄傲,自小聪慧出众,胆色过人,他一直将他当作储君来培养,可当年连钰出事,他便大病了一场,醒来便提出,去天幕当质子,他劝服威逼不下,只得遂了他的愿,临行前,册封他为西凉太子,只盼他在天幕少受些罪,更重要的,是时刻记得,自己对他的期盼。
除夕那晚,他着人送了密信,只简简单单十六个字:往事可抛,时机已到,月是满月,离人待归。
收到信的那一霎那,他便知,自己的儿子,如今已羽翼丰满,脱胎换骨,果然,他没失望,甚至比他认知里,比暗探密信里,比使者言语里,都过之而无不及,如此,甚好!
檀香袅袅,清风醉人,洛闻抚着手腕,低眉浅笑:“父皇,这次出驶天幕,儿臣去吧”
十里狼烟,山中破庙,他的瞎眼姑娘,命定玉镯,皆以出现,他岂有避而不见,见而不要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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