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谷绿事先写了信给他,她知道小姐的心魔起,只沐老爷子能控制”南宫牧望着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其实,我们皆知小姐的性子,当年她只是见到那彼岸花,有了极端的想法,只要逼一逼,她也便醒了,但我们皆顾头顾脑,缩手缩脚,不敢尝试,只有谷绿”
院中一时沉默安静,只风声作响,少顷,柳十娘忽而撑着下巴,笑意盈盈:“那球球同末叶是怎么回事”
来的路上,她便听常叔说,末叶被球球挠了个稀巴烂,球球向来爱爪爱毛如命,从不轻易挠人,也绝不允许别人弄脏它的毛发,嗯,除了小姐,这同末叶,得多大仇多大怨!
南宫牧闻言,终是一乐:“这也怪末叶倒霉,得了谷绿的吩咐,悄悄去放火,可他挑哪里不好,非挑了球球平日玩耍的屋子,那日,正巧球球玩累了,在里面睡觉,结果嗯,出来后,变成了光秃秃的火狐狸”
“再说这末叶,你点了火,你倒是跑啊,结果这个二货,后知后觉想起,那是小姐特意命人给球球建得游乐场,那二货怕球球还在里面,便欲进去看看,你说你进去便进去,你倒是把火折子扔了啊,结果那傻不拉几的二货,举着火折子就朝里跑,结果嗯,正好和球球,大眼瞪小眼”
“噗!”
梅香阵阵,风掠窗柩,窗外,女子娇笑清灵,窗内,末叶面色潮红,他们已沉默半响,是以,窗外南宫牧刻意的放大的声音,皆一丝不漏,伴着凉风,入了他们的耳朵。
余光瞥见球球,上蹿下跳,朝着自己龇牙咧嘴,跃跃欲试,末叶只觉浑身刚愈合的伤口,又疼的厉害,嗯,那尖尖的爪子,再来一次,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沐药儿将球球抱在怀里,按着它的脑袋,敛眉轻叹:“时至今日,你们,可曾有一丝后悔”
“不曾!”异口同声,男子略带鼻音的腔调,铿锵有力,女子沉稳清秀的决绝,斩钉截铁。
两人走后,球球昂着小脑袋直叫唤,嗷嗷,嗷嗷,沐药儿用手戳它:“是啊,要是他们有那么一丝后悔,我反而会不要他们了”
当年,彼岸花现,她沉迷其中,怨念骤升,若不是谷绿的那一刺激,只怕,她早已迷失了自己,大开杀戒,生灵涂炭。
嗷嗷,嗷嗷,可是他差点,将你最爱的球球烧死,嗷嗷,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们说的是真话
“呵,你以为,庄里养的那些飞禽走兽,是白养的”,沐药儿浅笑盈盈,戳的不亦乐乎,可戳着戳着,忽而捂着眼睛,底底笑出声来:“球球,见过我哭吗”
球球瞪着眼睛,低呜一声,两只小爪子蹭着她的手,无声安慰。
“呵,时间久了,都忘了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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