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看了顾侯爷一眼,安静地用膳。
她依旧是细嚼慢咽,好像方才不过是随意说了些闲话。
对于顾侯爷是否认同,全不放在心上。
顾靖晖见她如此,更加吃不下了。
“鸢儿,你是怀疑程哥儿和玉姐儿欲行不轨?”
秦鸢放下箸,慢慢咽下口中的食物,这才道:“是。”
“你我二人夫妻,为何不能开诚布公?”
顾靖晖调整了一下坐姿。
秦鸢垂目道:“……可是我方才都说了,我心中疑虑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着赵氏……”
顾靖晖截断道:“但你之前也劝我去上房,安两个孩子的心。我承诺过要好好安置他们的前程,可是却屡屡失言。”
之前是说要送程哥儿去国子监。
后来说要给程哥儿请西席。
现在要是干脆将两个孩子送出府,那他的所作所为又算什么?
秦鸢叹气,原来这就是顾侯爷的心结。
“但造成这一切的并非是你我,而是赵氏,是两個孩子的生母。赵氏弃他们而去这本就让我不安,若是没有什么不能摆在台面上的隐情,她为何要弃子而逃?”
“逃?”
顾靖晖细细琢磨着这个字,锋利的眉眼闪过一丝困扰。
秦鸢抬起清冷的凤眼,直视着顾靖晖,道:“夫君内心也是明白的吧,不然为何起初不愿去京兆尹府报案呢?”
顾靖晖的脸微偏,避开了秦鸢的视线。
秦鸢道:“若不是因着我说服了娘,夫君只会想先将这件事压下去,好为了两个孩子遮掩。”
顾靖晖叹道:“我只是想赵氏和庞兄弟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然也不会将孩子丢给了我,两个孩子才五岁,父族不详,更不能没了母亲。”
秦鸢道:“庞海虚报姓名从军,倒也罢了,但赵氏为何投毒,完全不顾自家儿女安危?侯爷可曾想过?”
顾侯爷面露困惑,道:“我正是对此百思不得其解,鸢儿,你和赵氏相处时日不多,我却是和庞海在塞北相识相交,虽然交往不深,却受了他的救命之恩,他临终前将赵氏和一对儿女托付与我,我是看着两个孩子长大的。或许正应了那句话——当局者迷。”
秦鸢喝了口茶,道:“我不是赵氏,也不知她在想什么。但我身为顾家妇,自然将顾家的安危放在一切之前——不管是赵氏、庞海还是那两个孩子在我眼中都比不过顾家半分。”
顾侯爷看着她,眼中波涛汹涌,胸膛激烈起伏,似深有触动。
秦鸢垂眼看着黄绿色的茶水,一字一字缓缓道:“赵氏得知顾十六去了冀州寻访庞家的族人,就放弃了装病留在侯府的打算,迅速出了府,可见她很清楚庞海并非是庞家人。”
顾侯爷点头。
秦鸢捻了捻手指,又道:“赵氏之前屡屡请侯爷去风轩阁,后来又来梧桐苑堵人,侯爷想必也知道了赵氏所图,我便应当是赵氏的眼中钉,为何她走之前没有来梧桐苑投毒,反而去六弟妹的院子投毒?”
顾侯爷皱眉。
秦鸢轻笑一声,道:“赵氏当知你的脾性,想来你去寻她不着,府里又发作了天花,你就顾不上她了,日后也断乎想不到与她有关,但她漏算了我的脾性,没料到这么快报官,又当日就发现了天花。”
秦鸢抬眼看向顾靖晖道:“侯爷想想,若是按着她的想法,府里多人得了天花,你会如何?”
顾侯爷动了动嘴唇,最终道:“当然是分身乏术,焦头烂额,若再有亲人离去,我怎能受得了。”
秦鸢身子往后靠了靠,懒散道:“你们口口声声说赵氏不顾孩子安危,我看她却早已考量清楚,她知你不会报官,选个地方躲起来便是,府里爆发了天花,你们也怀疑不到她身上来,她那两个孩子只怕是不惧天花的。届时,府里主子死伤大半,你身边有义子义女相伴,碍事的人都不在,她再出现,岂不是正正好?”
顾侯爷被吓得失了态,抓住秦鸢的手道:“不至于此,绝不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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