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六勉力压制了心头怒气,忍下憋屈,问:“为何先生不能先看看这些诗稿,这是我家六爷和其他几位举人结社所作,礼部侍郎和学政大人都说写的很好。”
书肆主人冷笑道:“不过是人家却不过情面的虚话,岂能当真,谁不知定北候府的顾六爷最喜附庸风雅狎妓游湖,做的诗狗屁不通,快莫要在此丢人现眼了。定北候爱重弟弟,旁人可不。”
顾十六真想挥拳打人,但想着今日还有许多事情要料理,明日封府之后,他就不好在在外行走了,就也不再纠缠,扭头就走。
书肆主人却还没说尽兴,在他身后大声嚷道:“奉劝你们这些粗鄙的武夫,别妄想用银子让我等读书人摧眉折腰,能靠着军功封妻荫子,已然是祖上积德,读书这种高雅之事,岂是能强求来的?”
驻足看热闹的人群嬉笑出声。
顾十六只扭头啐了一口,也不理他。
顾侯爷治军甚严,绝不允许下属仗势欺人,何况如今定北候府正值多事之秋,他绝不能因口舌之争作出有损侯府威望之事。
顾十六心想,最大的书肆不成,总也有别的书肆或者书坊愿意做这件事。
谁料到他走到哪里都被拒绝,顾十六气的眼睛通红,抓住一个小书肆的掌柜问:“为何不看诗稿就拒绝?”
“我们小本生意也是无法,书海阁的主人发了话,若是谁贪了小钱替侯府出了这部诗集,就是和书海阁过不去。”
顾十六不明所以,道:“大家开店各凭本事,你们为何如此惧怕他?”
“阁下不从事这行不清楚,我们每年售卖书籍最大的收入来自策文,其次是话本子,这些诗集什么的只占小头。若是有人想要扬名,出点钱,我们就能找来人刻版印刷,做些私印生意。”
“书海阁出的策文年年大卖,读书人都只认书海阁的策文集选,我若是贪了侯府这点小钱,书海阁不再让我专卖策文,我这店就得关了,实在是得罪不起。”
顾十六大受打击。
照这样看来,他就是找到外省去,只怕也没有人能应承下来。
实在是欺人太甚。
顾十六只得先压下这件事,去查徐家人,没想到徐家人的事却又不是一日两日能查的干净的。
顾侯爷安排给他的事没有一项能交代,今日折子已经递了上去,明日侯府就要封了。
顾十六难免灰心丧气,他低着头,踢着路上的石子,却听到后面有人唤他:“十六兄弟,你有什么心事?”
他转过身,就看见个一脸和气长的圆润的男子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这人很有点眼熟,顾十六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十六兄弟天天在外面忙乎,只怕是记不得我了,我是夫人的陪房沈长乐。”
“哦……”顾十六想起来了,道:“前阵子我去了冀州,回来歇了没两天就又在外面忙乎,倒是很少见沈兄。”
沈长乐不以为意,道:“我也天天在外面跑,夫人的陪嫁铺子都交给我监看着,有一处在西市的小铺子,位置偏僻,地方又小,我正想着做些什么生意才好,偏偏又要封府了。”
顾十六和他闲话了几句。
沈长乐就问:“我瞧着十六兄弟像是有什么心事?莫非是发愁侯爷交给你的差事?”
顾十六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
“这有何难?”沈长乐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道:“我看着十六兄弟的身影就知道你遇见了难事,和你说话的时候,你又不是满腹愁苦,显然这不是你的私事,而是侯爷交代给你的事情。这件事重要又不是很重要,只是十六兄弟想尽力做成罢了。”
“好眼光,”顾十六佩服的很。
夫人厉害,夫人的陪房也这么厉害。
“十六兄弟若是信我,不妨给我说说,咱们都是给主子当差的,都盼着主子好,再则,三個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
沈长乐圆润通达的模样,一下子就打动了顾十六。
“那我们去茶楼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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