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不解地问:“你们笑什么?”
翠茗含笑道:“你方才那样儿,活脱脱有些小人得志的样子了。”
红叶又好气又好笑,就去撕翠茗的嘴。
秦鸢忍住笑,转了话头,随口道:“别说,六爷还挺多情的。这郑姨娘才买了没几个月,他就又瞧上了别人,郑姨娘的身价想来不低,六爷靠月例可买不起。”
顾六爷身上没有差事,只靠侯府的月例出去吟诗喝酒只怕都不够呢。
前世,林子奇想以诗会友,但结社花费太高,只能偶尔参社,直到和她成亲后,才经常和旁人一起结社。
诗社里的书生们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有顾六爷这般喜谈风月附庸风雅的,也有真材实料出口艳绝的,还有在里面做掮客的……
当然也会有人凭一身才华得了贵人的青眼,让功名路省了许多周折坎坷。
算算日子,林子奇遇到前世贵人的时机也该到了。
今生,没有她为他润笔,不知如何。
秦鸢无聊地转了转手中的团扇,瞅了几眼扇面上绣着的金丝蝉,深深浅浅的同色丝线比衬,寥寥几笔便勾出了蝉翼轻薄莹透之感。
功薄蝉翼,秦鸢陡然想到了这个词。
她前世为林子奇做的,只怕在林子奇眼中,便是这般轻薄微不足道,又或者理所应当不值一提。
如今……
秦鸢微微一笑,回过神来,仔细听红叶说话。
“有六夫人捞钱,六爷还愁没钱花么?”红叶得意地道:“那些婆子们说,六爷每次要讨小妾都会跟六夫人闹饥荒,最后六夫人都会妥协。六夫人难道还会用自个的嫁妆给六爷讨小妾?”
翠茗惊呆了。
秦鸢道:“连油水微薄的针线房都动了手脚,就能想到了。”
六夫人和她又没有旧仇,三番两次使绊子也不过是为了中馈。
不能从中馈得好处,六夫人又何必如此。
千里做官只为财。
六夫人汲汲营营所为的也不过是个财字罢了。
“六夫人可劲捞钱,六爷就可着心往外面败钱,这对夫妻还真是……”翠茗止住了话头。
身为奴婢,评议主子总是犯忌讳的。
红叶没这么多顾忌,又道:“这次六爷卯足了劲要和六夫人闹,不知吵了什么,六夫人把六爷的脸都挠出了好多血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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