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不能说的太满,靳语南前脚刚刚夸了小爬。
可是这一杯又暖又辣的姜丝可乐喝完,身上确实是暖暖的舒服了很多,小爬鼻子底下的清鼻涕也跟着暖烘烘的杯子拉出老长。
一边的小西不忍直视的用翅膀遮住自己的眼睛,嘴里竟然难得的吐了一句英文:“呕买尬!”
靳语南把纸巾扔到小爬身上,说:“艾玛这粉条儿,准备自产自销了是吗?赶紧擦干净。”
小爬知道自己身上脏,他讪讪的把杯子还给眼前这个利落的大姐姐,又把脸上的鼻涕擦干净,转身想走。
小西却扑棱棱的飞到他的面前,阻了他的去路:“去哪啊你,你这一把大鼻涕,再溜达下去非得发烧了不行。”
它雄赳赳气昂昂的在小西面前踱了几步四方步,用自己的翅尖指了指乱七八糟的柜台底下,说:“我的床给你睡吧。”
靳语南冷哼了一声,说:“你哪来的床,刮大风逮来的?”
小西颇为不服的扇扇翅膀,说:“房东留下的,说是可以给我睡,你忘了吗?”
听它这么一说,靳语南倒是想起来了,她从柜子底下刨了刨,翻出一个全新的还没拆封的狗窝来,当时房东走的时候把这个东西留下,说是可以给小西用,但是小西怎么肯睡这么个鬼玩意儿。
现在看来,比照着小爬的身高,倒是正合适。
靳语南把柜台旁边刨出个空儿来,又找了一条毛绒绒的毯子铺进去,说:“去睡吧,现在街上也没人,要讨钱也等天黑了再去。”
小爬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柔软的毯子,又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身子,踟蹰着不敢躺上去。
靳语南却没有再管他,说:“你不睡也没人睡,醒了自己走就行。”
说完,帘子一掀,上二楼去了。
小西站在窗户前,往外面空无一人的小巷子里看了看,墙缝里那只毛绒绒的小猫咪探出个脑袋来,它兴奋的很,嘴里发出“咕噜”一声,马上扇着翅膀飞出去了。
小爬把脸贴在那张毛绒绒的毯子上,轻轻的蹭了蹭。
他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软的毯子!
小爬慢慢的爬进那个软和厚实的狗窝里,把毯子围在身上,刚刚喝过的姜丝可乐熨烫的他全身舒展,骨子里的寒气一扫而空。这会儿裹着着毛绒绒的毯子,上下眼皮子就不由自主的打起架来。
小西飞到二楼,从天窗里钻进去,落在靳语南肩膀上。
店门口一颗经年的老树长的老高,树枝层层叠叠的交织在一起,树叶绿的有些发黑,阳光洒在上面,微风再一拂过,那上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涌动一样,让人看不分明。
靳语南往一丝云彩都没有的天空之上看了看,喟叹一声:“众生皆苦。”
小西伸爪挠了挠自己羽毛丰密的后脑勺,又“叽叽咕咕”的笑了一次,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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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上的空调倒是开的很足,但是总是带着一股特有的阴凉潮湿的腥气,若有似无的萦绕在鼻端,难受的紧。
宣飞失魂落魄的坐在座位上,随着公交车颠颠簸簸。
外面的阳光从宽大的窗户外面晒进来,照在胳膊上有些发烫。
他伸手了抚了抚发烫的胳膊,脑子里始终交织着小爬光秃秃的肢节和妈妈有些颤抖的声音。
等他回到学校的时候,下午的两节课都已经上完了。
胖子在宿舍里看见他,说:“飞子,飞哥。你也太虎了,怎么还说走就走了,嫂子好像生气了。还有灭绝师太点名了啊,说没到的要是没有请假条去她那里销号,学期末学分里扣。”
宣飞好像没听见一样沉吟良久,才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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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把酒吧里的桌椅都挨个摆了一遍,趁着还没来客,怼了怼旁边抱着吉他试音的宣飞,说:“你今儿够早的啊。”
宣飞把怀里的吉他放下,眉毛之间皱起一个小小的褶子:“哥,你说这丢了的孩子要是找回来胳膊腿都不全了,家里是不是也不愿意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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