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的话让罗铮一下子就想到了镇武司。
好玩的地方,似乎和那对神通者来说恐怖至极、对凡人来说神秘至极的地方,根本对应不起来,但几十年,可以打坏人这两点,再加上将要出现这个条件,就整个联系起来,相互往镇武司的方向映证了。
这对师徒,到底是什么来历?普通的凡人,又岂会憧憬那虽说镇压神通者、却也是汇集神通者的衙门?
还有小喜说师父等了几十年,而她师父看起来也只是个中年男子。难不成小喜的师父也是个神通者?
但神通者又岂会期待镇武司的出现?
“稚子童言,当不得真。我和徒儿去长安投奔亲戚,没有别的意思,朋友勿怪。”
小喜师父忽然醒来,一把拉住小喜,说道。
这话说的,却像是欲盖弥彰。
不过罗铮也不欲追究,反而“呵呵”一笑,说道:“那真是巧了,我也是投奔亲戚。”
小喜师父点点头,笑呵呵说:“是么?那正好顺路。”除此之外,再无言辞。
罗铮没有再追着跟小喜师徒二人聊天。小喜师父似乎沉默寡言,不喜欢说话,也不想小喜和别人多交流,罗铮便懒得凑近乎。
只是小喜和罗铮说不成话,便继续去烦小喜师父。罗铮在一旁听着,倒忍不住闷笑。
“喜胡呀,我们还要走多久呀?”
“喜胡呀,驴子累不累呀?”
“喜胡呀,车好颠呀,我屁股疼啦。”
“喜胡呀,你屁股疼不疼呀?”
小喜师父道:“不说话就不疼了。”
小喜道:“喜胡呀,你也说话啦,那你也屁股疼啦。”
……
驴子悠哉悠哉地往前,越过两个小丘,渡过一条小溪,终于被一个神通者截停。
那神通者是个黄衣中年女子,腰间系着铃铛,头上发钗挂着铃铛,风一吹“叮铃铃”地响。她到时,人未至而声先到,罗铮还只听得铃铛声响,跟着不知不觉,就见到女子立于驴前。
洞真宗门人!
罗铮立刻猜到了来人身份。
那女子给人的感觉,和孙二娘大不一样,却又有一丝奇怪的相似。像是同一物种的两个品种。
孙二娘身上那种极致的懒散,罗铮还从来没有在别人身上见到过。
罗铮从驴车上坐起,就见驴车车主“咕噜噜”滚下车去,跪倒在那女子面前,拜道:“神通奶奶安!小人给神通奶奶磕头了!”
那女子微微一笑,说:“我有那么老吗?”
驴车车主忙道:“没有,没有。”
那女子道:“叫声姐姐来听听。”
驴车车主年纪半百,头发花白,却给一个看起来明显比他小的女子连连磕头,叫道:“神通姐姐!神通姐姐!”
中年女子又一笑。这一笑,却如沐春风:“起来吧。”
驴车车主唯唯诺诺,站起身来。
这强烈的反差感让罗铮说不清楚内心的感受。之前驴车车主偶尔说话,让他感觉这是一个豁达开朗的老头,而神通者一现身,车主的一切随性、一切豁达,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成了一个小心翼翼求取保命的可怜人。
中年女子转而看向了车上:“你们两个,何不唯唯诺诺?”
面对罗铮和驴车车主都还活泼话唠的小喜这时却像是被吓住了,躲在中年男子身后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中年女子说的,自然就是罗铮和中年男子。
中年女子话一出口,中年男子立刻跳下驴车,在车边朝中年女子跪倒:“小人一介凡人,心想神通者如此高贵,不会对我等凡人出手,因此不敢唯唯诺诺,在心中损了神通者的高贵。”
罗铮跟着跳下车去,在中年男子身旁跪下。蹭了中年男子的台词,自己就不用再发言了。
他有心拿出镇武三十六扳指,但这时候已经迟了。中年女子出场得太快,出现的方式太过诡异,而驴车又没有遮挡,自己已经来不及躲过中年女子的眼睛,去取东西。
罗铮只好期盼中年女子只是随意拦车查看,而没有发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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