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鲁大将军那半个多时辰的唾沫横飞,讲得确实是情真意切,
但云舒不想给自己打工生活继续加码的心情,同样也没有半点虚假。
好在酒楼后院儿的机关设计图她都已经画得差不多了,
凤阳宫里和酒楼同款的设施也施工完毕。
可以舒舒服服地开始揽钱了!
积极性瞬间攀至巅峰的云舒在凤阳宫最后一块儿地砖也合上了的当天下午,刚从上书房这边放了学,立马就转道去了御书房。
“父皇父皇父皇!”
“捡钱了?这么高兴!”
显然也已经对自家闺女儿最喜欢的到底是什么十分清楚的宣武帝习以为常地抬了下眼:
“说吧,什么事?”
“父皇,”
云舒往前蹭了两步,露出一个无比乖巧的小表情:
“您冷吗?”
“你说呢?”
宣武帝哼笑一声。
如今已经是腊月初二了,距离除夕还只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时间。
前两天更是连初雪都已经下过了,
外间的枝头上这会儿都还挂着晶莹剔透的冰棱子。
往来的宫人们行走时一个个都恨不能把脑袋也缩进领口里去,
不过宣武帝所在的御书房里,倒是比别处好上不少。
不仅摆了好些炭盆,
他身后的那面墙外头,更是单独用石板隔出了一面火墙。
有专门负责火墙的小太监时刻盯着,将那一面墙烧得热烘烘的,宣武帝便是一直坐在桌案前不动,没觉得多冷。
不过离着这堵墙越远,温度就越低,弊端还是很明显的。
云舒暗搓搓地又往距离墙壁更近些的地方挪了挪:
“父皇,您还记得您前些天去凤阳宫的时候,儿臣跟您说的那个惊喜吗?”
“建好了?”
宣武帝眉梢一挑,这才想起十日之期确实也已经到了。
“你这是想让朕再去你那儿瞧瞧?”
“好东西当然得第一个就让父皇看到啊!”
好听的话反正也不要钱,云舒满眼儒慕地望着他:
“父皇,去看看嘛!”
“多大了还撒娇!”
宣武帝一边嫌弃地啧了声,一边诚实地开口让李德海摆驾,甚至连上翘的嘴角都没能压住。
云舒乐颠颠地跟在他身后,即便是走到御书房门口,打开房门的瞬间,被寒风吹得秒变鹌鹑,那一双因为即将暴富而弯起的月牙眼也还是笑盈盈的。
宣武帝:“……”
瞧她那傻样儿!
他去她宫里转转,她就这么高兴?
一颗热乎的慈父心在寒风中缓缓升起,坐进龙辇的宣武帝撩开帘布,看了眼外头裹着厚实披风,宛若一颗毛球的云舒,尾音往上一扬:
“还不上来?”
“儿臣多谢父皇!”
能在暖和的龙辇里坐着回去,谁会想在冰天雪地里走上小半个时辰啊?
云舒一句推辞的话也没说,生怕自己动作慢了一步,便宜老爹又反悔了。
她手脚并用地钻进龙辇内,倒也没有真就一点儿不讲究地直接坐到宣武帝身边去,而是一屁股坐在了装着银霜炭的青铜小鼎边上,盘着腿仰头和宣武帝说话:
“对了父皇,酒店楼那边需要的投资金额,儿臣已经大致算出来了,稍微有点儿多。”
宣武帝瞥她一眼,似笑非笑:
“有点多是多少?”
“就……”
云舒眼神儿飘忽了一下,开口的时候稍微有那么点虚:
“几十万两吧!”
几十万?
她是真敢开口啊!
宣武帝一边觉得这数字过于离谱了,一边却又觉得两年后能让他私库超过国库的投资,刚开始需要投入几十万两银子似乎也是合理的。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想起另一个问题——
“可朕记得,你手里应该只有十万两出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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