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酒馆乱斗 (2-1)

“啪——啪——”胡天雄阴沉着脸，抚掌。白发老管家会意，怀里摸出个遥控器，按下其中个按钮。四面窸窣细响，黑色的幕布纷纷降下，将与外界相连的窗户统统遮住。偌大酒馆昏暗下去，只片刻，一盏盏明灯点亮，江风左手挡在额前，眯起眼睛，望着这一排排金碧辉煌。

做杂事的小厮个个低下头，有序往酒馆后房退去。

“十分钟。”江风望向胡天雄，两指交叠，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不会有人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胡天雄淡漠地说。

“凡者对督察没好感，但你胡天雄平素声名也就那样，一百多人里，出几个好事者举报你，也很合情合理。”江风在他面前慢慢踱步，“警署到这里，从地面最快是十分钟。这样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足够了。”出言的是老管家，眼神狠厉，他从上衣内袋里缓缓掏出一件小物什，递给那名最高大的护卫，“绰绰有余。”

说是小物什，大概也就指甲盖大小，灰色的一团。

“灵装，”江风盯着它，终于露出讶异神色，“这样式，似乎还是那种拷问用的。喂喂喂，这种东西我可不希望用在我身上。”

“这件灵装是当年的‘冷血博士’简作人的作品，只要把它安在你的后颈上，它就能连接你的神经，从身体内部给予你极限的痛苦，并让你在痛苦中一直保持意识清醒，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胡天雄耐心地向江风解释，“相信我，没有人能承受那种痛苦的。别说十分钟，就是一分钟，都足够让人精神崩溃。”

“简作人，那家伙的作品的话，想来不假。”江风右手食指与拇指托住下巴，摆出思索的模样，“它的名字是什么？”

“‘神哭’，只要你肯帮我们摆平这件事，不仅不用受苦，还将获得一大笔钱财，何乐而不为呢？”胡天雄张开双手，试探地问。

“不怕我事后告发？”江风颇感兴趣地问。

“你也不知道它的全部作用，待会他会在你脖子上按一下，放心，就一下，不会痛的。”胡天雄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江风低下头，露出思忖之色。

高大护卫面无表情地走到江风身边，胡天雄挥手制止，悠悠道：“我给你三十秒。”

“不用了，”江风猛然抬头，“我只是‘看看’，原来有七个，七个武者，还行。”

胡天雄笑了笑：“动手。”

高大护卫在听到第一个字时，已经伸出手，蒲扇般宽大的手掌攥向江风的后颈。

江风膝盖前屈，压低身子，左肘迅速抵向高大护卫的腹部。高大护卫冷笑，不闪不躲，成爪的右掌来势汹汹。

仿佛撞到坚实的花岗岩上，高大护卫腹部的坚硬程度超乎预想，但江风本就不是打着进攻的注意，正好借力翻滚，在地板上滚过三两圈，与高大护卫拉开距离。

高大护卫掌心中，指甲盖大小的审讯灵装“神哭”贴合着。这种效果不明的灵装，贴身近战实在下策。

一道棕黄凌空飞出，混杂着满桌四散的花白红绿，趁着江风重心未稳，另一名护卫将满桌酒席连同酒桌一脚踹向江风的位置，正是先前端详令牌的那位老成护卫。

“这样可不行。”江风吐出口气，左手撑地，右手成拳，满身灵力灌注，精准凶猛的一拳，伴随着沉重的响声，酒桌从中断为两截，满桌碗碟碎裂，瓷片木屑如雨纷飞。江风左手掸去落在头发上的白菜叶，眼神玩味地看着老成护卫鼓囊的口袋：“不抱杀死我的觉悟，是抓不住我的。”

又来三人，是先前用刀制住江风的三人，各自提着半臂长的短刀，从三个方向封死江风的退路，剩下的那面，两眼含怒的高大护卫，手里无刀无刃，但有着比刀刃更可怕的灵装。

江风环顾，四方无路，刀刃灵装顷刻而至。他不显慌乱，右脚灵巧一勾，将半张酒桌踢至半空，身体后仰，双手撑地曲臂弹起，半空中扭腰旋腿加后空翻，踹飞酒桌的同时，身体趁势往后弹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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