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盼儿微笑:“要不,我们也陪公子几日?公主托付我们相互照应,总不能丢下公子……”
“不用不用。”陈煜朝忙摆手,“你们上京是赶喜事,别耽误你们才好。”
宋盼儿就不再多言,生怕说多了,人家真的留下来。
他主动说要走的,是最好不过。
看来是个识时务的。
只是,到底是什么来历,有人会追杀他?
宋盼儿一开始还想知道,现在,就算非要旁人告诉她,她也不愿意听。高门望族之间的龌龊,知道了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顾家家底不足,宋盼儿惹不起这些事。
他们在延陵府还算有点身份的人家。可到了京城,王公贵族林立,倘或老爷子健在,没有分家,虽然能占个国公府的名头,却事事需受大伯摆布;若老爷子不在,分了家,大伯承爵,他们三房就真的什么也不是了。
宋盼儿不愿意回京,除了不想受大伯约束,何尝不是怕后者?
这姓陈的要不是明慧公主的人,宋盼儿早破口训诫了,哪里会这样陪着笑脸说话?
禀明之后,陈煜朝和秦申四回了自己的船。
宋盼儿把顾煊之和顾琇之、顾瑾之都叫到自己的船舱,一刻也不准他们姐弟再离开自己的眼。
昨夜的事,如今想起来都后怕。
要是……
宋盼儿打了个寒颤。
“娘,到了镇江府,等秦太医和陈公子下了船,咱们也换船吧?”顾瑾之对母亲说,“万一那伙人还有同伴,又以为陈公子仍在咱们船上,咱们也不得安宁。”
顾延臻和宋盼儿听了,仔细一想,都赞同顾瑾之的话。
“……只是,镇江府咱们又不熟,哪里去找可靠的船家?”顾延臻担心道,“咱们这些船家,都是延陵府素有名声的。可到了镇江府,那些船家知道咱们是外地人,要是存了恶意,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有为恶之徒,佯装摆渡,等客人上了船,接货杀人,欺男霸女,戏文里常有这种故事。
岂知这些话,不是出自生活?
他们匆忙上京,图省事,又想着世道太平,船家皆是熟悉的,只带了一个小厮和管事出门。
如今可怎么是好?
宋盼儿眉头也蹙起来。
出门在外,小心些总没有坏处。
“打了大哥的名头,找镇江府的太守衙门里帮个忙,总是可以的吧?”宋盼儿道,“安全为上。”
顾延臻想了想,只得如此。
夫妻俩就把陈煜朝骂了一遍,都是他害的。
当天傍晚,他们就到了镇江府。
停船上岸,秦申四也来告辞,他果然是送陈公子的。
宋盼儿和顾延臻都没有挽留他。
陈煜朝带着姜通和秦申四,上岸自去。
“那些人拦着我,不知姜大人和秦太医。”先找了间客栈落脚,陈煜朝对秦申四和姜通道,“咱们分开走,别被人一网打尽。”
陈煜朝主意已定,不容置喙。
秦申四和姜通就没有再说什么,同意了他的话,大局为重。
第二天一大清楚,姜通和秦申四雇船继续北上,陈煜朝则走大道,雇了辆马车,往北而去。
他们上路的时候,顾家众人还在客栈的梦乡里。
顾瑾之睡得特别熟。
等到半上午,顾延臻才去了太守衙门。
非常凑巧,他在延陵府认识的一个书生,如今在太守衙门做了门客,对镇江府很熟悉,亲自帮他们雇了两条大船。
宋盼儿把孩子们都各自自己船上,就是怕再出事。
下人们坐一船。
整顿好之后,又吃了午膳,下午才慢悠悠从镇江府出发。
一路上常有风雪,走得很慢。
除夕夜的时候,才刚刚到山东境内。
宋盼儿让船家把船停靠,赏了他们和下人每人一个大红包,然后又叫船家上岸,买了好些鸡鸭鱼肉,赏了下人和船家一桌,顾家自己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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