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嘘出一口长气,倒吸入一口寒气。
三殿下瞬间感觉不对,立即先发制人大声叫道:
“内应就是陈贵妃!”
啊——众人惊叫。
巫伯璩也呆滞住,这是什么情况。
岱王蹭得站起来。
“逆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父王,儿臣有真凭实据。”
三殿下从怀中掏出“洗血映云绢”。
“这,这是何物?”
岱王未曾见过。
众臣也是茫然。
“殿下,可否容老臣看看。”
巫伯璩伸出手来。
给你看看又何妨。
三殿下将“洗血映云绢”递给巫伯璩。
巫伯璩翻来覆去仔细观看,未见半分字迹。皱着眉头问道:
“殿下。这丝绢材质是有些特殊。然无字无据,你为何就认为此物与贵妃娘娘有关?”
“国师好眼力。此物名‘洗血映云绢’,乃是特殊的密写术。是公输孟启昨夜拦截给纪军传信的信鸽所得。”
“那又如何证明此物是陈贵妃的?”
巫伯璩紧追不舍。
“今天早上,我让七公主去查此丝绢。结果七公主在陈贵妃手里查到此物。当时父王也亲自在场。”
嗯。岱王是想起来了。
“那丫头不是去找什么……”
“父王。是冷凝香。”
情急之下,三殿下也顾不得礼仪。继续说:
“这也正是此绢的弊端。此绢本身带有奇臭,需用冷凝香的香气来压制。这就是七公主从陈贵妃手里夺来的丝绢。材质与洗血映云绢一致!”
三殿下又打怀里掏出还包裹着冷凝香的丝绢,一起递给了巫伯璩。
巫伯璩仔细对比一番,恭敬地向岱王一揖说:
“此二者从质地,气味来看确实是相同。但三殿下仍未回答我的问题。这上面见不到任何所谓的密写,密写的内容又是什么呢?如果仅凭两条什么都没有的丝绢就指贵妃娘娘为内应。”
“这,这未免也太荒唐了吧。”
巫伯璩再向岱王拜。
“况且以七公主这样的小姑娘都能从贵妃娘娘手里拿到此物。那宫女,太监们不是更有机会。陛下可是见贵妃娘娘一直将此绢抱在手中。”
“肯定不会!孤只见云儿梳妆时用到吧。”
岱王既然这样说,谁还会有异议。
事实上谁也不会整天抱着个脂粉盒子,那不是反倒奇怪,事出反常。
巫伯璩的发难还没完。
“殿下说的是公输孟启截下了所谓密写丝绢,而且丝绢现在就在我们大家眼前。那么纪军就应该没有收到殿下所谓的贵妃娘娘传递出的信息。既然没收到,纪军为何停止不攻?”
巫伯璩双手将两件证物高高举起,炯炯目光直逼田石。
“这,这,这……”
三殿下茫然,无言以对。
他既不知道密写的内容,当然也不知道这条丝绢是公输孟启凭借“黑装置”复制出来的,无法解释丝绢本身的来历。
陷入如此境地估计公输孟启不拿出“黑装置”都解释不清楚。
公输孟启当初让三殿下去查“洗血映云绢”时,却也没想到事情会推进得如此迅速,田石冲动之下用“洗血映云绢”来指证陈贵妃,结果反倒让自己陷入被动。
“我马上让公输孟启来此与陈贵妃当面对质。”
“逆子!你是越来越放肆!”
岱王怒道。
“陛下息怒。”
巫伯璩跪拜。
“值此非常时期,三殿下也是急于清除内奸,虽言语有失,那也是为国家安危着想。老臣以为可以让贵妃娘娘隔屋对质,把比事彻查清楚也是好的。毕竟纪军已兵临城下,我等在此相互猜忌如何能齐心协力共御强敌。”
哼。岱王冷哼。
“那就劳烦三殿下了,将你那公输能人请来吧。”
“儿臣不敢。儿臣马上招公输孟启来见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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