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阿南的尸首处理妥当后,秦歌阴冷的抬眸环视了一圈周围,确定无人后,他点上一颗烟,解开裤子在微微凸起的小坟包上撒了一泡腥臭且浑浊的黄尿。
对他而言,只有给予阿南最恶心的侮辱,才能稍稍抚慰小舞内心的伤痕。
这个让小舞日夜活在阴影和抑郁中的酒鬼,不该这么轻易就死去。
秦歌冷冷的笑了一声,往坟包上吐了口浓痰,然后叼着烟举着铁锹,转身消失在了黑夜中。
回到小雨棚,小舞瞪着不怎么雪亮的明媚大眼睛,呆呆的盯着雨棚上淅淅沥沥的雨声。
秦歌微微一叹,绿色的眉毛不由的紧蹙起来,他怜惜的坐到床边,轻柔的抚摸着小舞的脑袋,嘴里不断的念叨着“小舞乖,小舞不怕黑,小舞要按时睡觉”。
小舞在秦歌温柔的语调里逐渐合上了眸子,就好像他的声音像是一首入眠曲,可以让她安然的入睡,而不用担心会不会有坏人在他不在的时候闯入雨棚,伤害自己。
小舞晶莹的琼鼻逐渐发出了细微的酣睡声,秦歌笑了笑,俯身在小舞额上轻点一口,他的举止十分小心,生怕自己真的碰到小舞,他怕自己恶心的苍白漆料,会沾染到小舞纯白的脸上。
躺在床上,听着外面依然肆虐如旧的大雨,秦歌双手抱着头,想要早些入睡,结果却和小舞一样瞪着眼睛辗转难眠,淅沥沥的雨声,就像是催命钟声一般,只要他一闭上眸子,眼前就会浮现出自己被人捆绑在床上,滚烫赤红的烙铁生硬的烫在自己脸上的情境。
那天的雨声恰如此刻。
他的病情要比小舞严重的多,但两人相依为命,所以他只能强迫自己站起来,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入夜后的他和黎明时的他,判若两人。
又坚持了许久,秦歌在凌晨四点钟左右,终于迎来了另一个他的降临,这一次,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凌厉,再合眸,已然只有一片清明,各色鬼魅阴霾的画面,在此刻他的眼前,全然消散溃败。
秦歌的生活基本都在这样的规律中周而复始,入夜后,持续的清醒和恐惧,黎明时,勉强能够入睡两到三个时辰,点的时候,他必须起床去市里工作赚钱,他自觉很累,却又无可奈何。
雨棚外,大雨逐渐衰弱,急促的滴答声逐渐衰弱下来,淅沥的小雨时而急促,时而衰缓,最终逐渐失去声响。空气中透着一股子清新和冷涩,但呼吸起来却不会更加顺畅,愈发浓郁的黑色尘屑跗骨随行,似要堵塞人类的呼吸。
七点钟的时候,东方的远天逐渐升起了曦阳,淡嫩的天色恰如鱼肚白般,明亮而皎白。
秦歌悠悠转醒,没有闹钟,也没有人叫,他的自律性向来很高,即使困倦难耐,他也会强迫】自己醒来,周而复始,年年日日月月都是如此。
和往常不同的是,秦歌今天有足够的时间去适应起床后的不适,没了工作,他可以尽情的待在小雨棚里,而不用发愁如何应对外面的泥泞。
小舞醒的也很早,她的睡眠很轻,轻到只要秦歌起床,她就会随之清醒,以至于秦歌很怀疑她到底有没有睡着,还是害怕自己担心故意装睡。
只有小舞自己清楚,为了能在白天不害怕,她必须强迫自己在秦歌离开之前醒来,哪怕只看他一眼,自己这一天的境况也会好上很多。
“睡好了吗?”,秦歌笑了笑,坐起来摸了摸小舞的小脑袋道。
“嗯,挺舒服的,你睡好了了吗哥哥?”,小舞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困意,好看的大眼睛只有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才能看出属于少女的靓丽和清明。
对小舞而言,有时候清醒反倒最令她迷茫。
“还不错,对了,哥哥今天不用上班了,待会儿吃完早饭,哥哥带你去城里玩儿吧?”,秦歌想了想自己兜里还有几千块钱,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掏出钱冲小舞挥了挥,语气欢欣的建议道。
小舞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眸子微微瞪大,小嘴张成O型,惊讶道:“哥哥是抢劫了吗?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想什么呢,还记得乌乌糖果店的叶老板吗,他看我工作很卖力,所以给了我五千块钱的奖金”,秦歌挑了挑眉,笑着欺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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