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女儿 (4-1)

眼前一片灰白。

我看到了很多东西。

躺在我的脚跟前，还有一个男人。

他的样子让我感到十分舒心，莫名的心跳加快。

靠近他，还有一种非常温暖和安心的感觉。

让我忍不住想靠在他的怀里，眼睛闭上，像爪鱼一样抱住他。

无法名喻，密不可分，这样的联系让我觉得我们本就是一体。

男人趴在地上，他的后背被我爬上去，紧紧地抱着。

他身子动了下，艰难地回头，然后看到了我。

他的眼神有种独特的感觉，使我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加快，这种感觉，让我忍不住挪开眼睛，不去对视。

脑袋变得好像不能思考了，乱糟糟的，明明只是被他看了一下，怎会变得一团糟呢，而且脸也好烫……

·····

几天后。

有人趁我在睡梦中，把我和男人分开了。

然后关在一间屋子里。

屋子里有很多东西，五颜六色，还有很多奇怪的印记。

慢慢地，我通过摆弄这些书籍，了解了一切。

我学会了微笑，学会了观察别人的情绪，肢体细节，还有学会的催眠。

这个地方是一座实验室。

每天从我眼前走过去的那些人都穿着白色很宽的袍子。

有的人带着眼镜，相貌给人一种憨态可掬，但眼睛深处隐藏着其他东西。

第二次与那个男人相见。

在一个月后。

关着我的房间门被打开了，外面站着两排神色严肃的男人。

我很不屑这群人，心底里其实早已摸清了他们的想法。

我痛恨这群把我和他分开的人。

但是那时自己没有力量，只能任他们摆布。

他们在想什么，想看什么，期待我做什么。

我都知道。

就像玩弄一群傻傻的虫子。

于是我做了一个请求，让我见一见他。

他们同意了。

穿过机械的银白的钢铁走廊，那个男人躺在一张病床上。

他的样子比之前难看了很多，看到我来了，也只能勉强朝我露出柔和的笑容。

心仿佛被揪了一下，看到他憔悴的样子，我感觉愈发难受，眼前的世界仿佛又回到了灰白的颜色。

他的眼窝深陷，四肢只剩下皮包骨，原本健康的身体越来越消瘦，皮肤蜡黄。

“爸爸！”

忍不住痛哭，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让我几乎崩溃。

对于我来说，他就是我的父亲，也确实是我的父亲。

那只干枯地好像随时会裂开的手掌按在了我的头上，轻柔地摸着长发。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百般难过

我想要他的爱，做了这么多努力，只想回到他身边，然后杀了这群讨厌的虫子，把这里变成我们的世界。

但是啊。

为什么呢……

·····

傍晚。

爸爸消失了。

泪已经流不出来，眼睛很涨，很干涸。

他走了。

但我很不甘心。

死前的那一刻他还握着我的手，温柔的说了很多话。

他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叫世希。

意义为对这个世界要充满希望。

可其实，我厌恶这个世界。

但是没有办法，因为这是爸爸的话，所以不管他说什么，我都很喜欢。

·····

哭了两天。

泪干了，哽咽着，继续哭。

什么也没吃，也不想吃他们的东西。

一直到第三天。

我听到实验室的人说要把爸爸埋了。

但是这怎么可以！

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反抗。

拳头软绵绵，完全不是这群成年人的对手。

坚持了不到三秒。

我被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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