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再一想,周贤心说这长公主胃口够可以的。先是赏了李桐光五十两纹银,而今又邀他去花园饮茶,好风流。
周贤对于这样的女子没有偏见,反而很是欣赏。人家有这个精力有这个能力,不受世俗道德约束,这多不容易?女子当以其为楷模。但是周贤是绝对不能跟她有什么交际的,一来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这具身子是周江远的,周玉嫃是周江远的亲姑母。二来,也是因为这具身子,要是被周玉嫃给识破了,哪怕是将要有大祸临头。
心里琢磨着怎么小心应对,随着那个绿罗裙姑娘七拐拐,可就来到花园了。
周贤在这儿住了好些日子,还不知道此处有一方花园。道尽头有一处凉亭,周贤只能得见一个青衫女子的背影,想来就是长公主周玉嫃了。到这里,姑娘止住了脚步,冲着周贤道了个万福,扭身走了。
周贤清了清嗓子,理了理衣衫,深吸了一口气,迈步上前来深打一礼:“小道周贤,见过长公主阁下。”
这要是寻常人,见长公主得下跪,但周贤不用。他是个炼气化神境界的炼气士,相当于有举人功名在身,见二品以下的官都不用行大礼anbai。长公主阁下,贵为皇亲国戚,却也没有职权在身,所以周贤不必下跪,深打一揖就可以。
周玉嫃听到了身后的声音,站起身转过来,手虚托了一下:“不必拘泥礼节,起身吧。”
周贤站起身来,头却不抬。面见长公主阁下,不能直视。见皇上不能直面视君,是有意刺王杀驾,见长公主不能抬头,也是一样的道理。
周玉嫃轻叹一口气,柔声道:“周贤,你抬起头来。”
周贤把头压得更低了一点:“贫道不敢僭越。”
周玉嫃笑了:“姑侄之间,有什么僭越呢?”
周贤血都凉了!什么时候,让长公主察觉到了这些事情?
猛然间抬起头,周贤可是起了杀心了。杀了长公主,够奔荒山我逃命去才是正经。可是对上长公主的眼神,周贤愣住了。
那一双眼满是慈爱,眼泪就含在眼眶里面直打转,目不转睛盯着周贤看,好似怎么也看不够似的。周玉嫃抬着袖口,在眼角抿了两下,上前一步拉住周贤的手腕,扯着到座上来,按着周贤的肩膀,几乎是贴着脸仔细观瞧:“你眉眼同幼清几乎是一模一样,嘴唇、鼻子、脸型,却又都像极了华姑娘,我一瞧见你,就想起他们夫妻二人了。”
周贤一晃头,站起身来抱拳行礼:“长公主阁下,您认错人了。我是一个破落家的子弟,曾乞讨为生,后被我家恩师看中收入门下,做了青要山帝隐观内门弟子,名唤作周贤。不敢攀龙附凤,冒认国戚皇亲,还望长公主阁下,看得更分明些。”
“有什么分明不分明的。”话说到这,周玉嫃笑了,“这全都是你师公,岑秋风岑道长告与我知的,哪里有什么错?”
周贤只觉得脑瓜仁子一剜一跳的疼,心说自己师公唱的这又是哪一出戏?不对!这周玉嫃是在诈他吗?
想到这一节,周贤仍是低着头抱着拳一动不动:“还请长公主阁下不要再做玩笑,贤担待不起。若是无事,还请长公主阁下放我归去,贫道尚且有伤在身,无意在此久留。”
周贤现如今脑子里乱得一锅粥一样,究竟是杀不杀她?杀了她,要怎么跑?不动手,那又该如何?周贤哭的心思都有了,怎么就这么简单被人识破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咱们两个坐下说话吧。”周玉嫃又是一声轻叹,摇了摇头,扶着周贤的肩膀往下按。周贤自然要挣一下,却发现长公主的力气比自己大多了,根本就挣不动!
周贤意图催动自己的护体真气震开周玉嫃的手掌,却发现顺着周玉嫃的手掌,有一股暗劲透过来。这股暗劲不伤人却是让他的丹田如死水一般,再无波澜,灵气循环往复却如故,没有丝毫阻碍。
这是什么神通?不对!周玉嫃是炼气士?境界比他还高?那不应该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啊?或者说这人不是周玉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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