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回到您这山头来,我就说了,您可不是阎罗王,是心怀慈悲的药王爷呀。”周贤嬉皮笑脸的,似乎丝毫不把陈文言的恐吓放在眼里,“这种事有什么值得可害羞的对吧?咱们帝隐观,又不禁止男女之间有什么情愫。您今儿和哪个坤道好上了,回头成婚的时候,以您在观里的地位,观里头还当给您配一套我师父师娘那样的宅院呢。也省得您始终就住在药石门里。”
“滚出去。”陈文言没了耐心,“不管陆清霜跟你说什么了,还是她托你跟我说什么,我都没兴趣。别这么拐着弯地绕我,我不是小孩子,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那您口味挺重啊。”周贤笑忒忒地,丝毫没有要动地方的意思,“我问这些话确实是有人托我,但跟陆师叔可没什么关系。您稍微一琢磨,就觉得这事儿是她嘱咐的,怕不是心里头总这么惦记着吧?再者说,您不就是个小孩子嘛?”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整个青要山不,漫天下的修士,伸出手来数,没有几个人敢拿这件事情跟陈文言开玩笑的。可以得罪屠户,不能得罪大夫。别看陈文言的修行不会再有进境了,以他的天才,当今天下药石丹药一道,人家也是执牛耳的人物。
江湖上谁都知道:要是中了什么奇毒得了什么怪病受了什么严重的伤势,送到帝隐观陈文言的手里头,要是他说治不好,天下间就没人能治好了。
故才说,这世上没有几个人敢拿陈文言的外貌开玩笑。
更何况周贤算是陈文言子侄辈的人,揭长辈的短处,抠长辈的伤疤,这种事放在寻常人家还挨抽呢。帝隐观规矩森严,陈文言若有心责罚他,单就四个字目无尊长,就够周贤喝一壶的。更何况周贤还在戒律门做事,戒律门的犯过,罪加一等。
可陈文言终究没有恼怒,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懒散地靠进了椅子里,拍打着扶手说:“贤儿啊,你说的对。我可不就是个小孩子吗?我知道你嘴上没有把门儿的,好揭别人的疮疤,可我没成想,你这回当真揭到了我的心口上。你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我再装糊涂,那不就是倚老卖老了吗?我是个小孩子,这几个字你哪个不明白?”
“我不明白您是个小孩子,这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周贤也不绕弯子了,“托我问您话的是郭子衿,想必您也认识。她就让我转告您一句话:陆清霜等了你多少年,要你心里有个数。”
听了这个话,陈文言反倒是笑出了声:“我这是让一个小辈给记恨上了,霜姐姐收了个好徒弟啊。你要是给她回信,这么告诉她:我心里有数。正因为我心里有数,我才不能允下。”
“师叔,假若您我话说得重一点”周贤咳了一声,“我知道,我一个做小辈的,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你们俩的感情,我作为一个外人怎么说呢”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放不出来就滚?”陈文言敲了敲桌面,“你真当我和你师父一样清闲吗?”
“哎,我放了。”周贤还有心思开玩笑,“我是说呀,假如您修炼没出岔子,倒是陆清霜师叔受伤得病了,不能生育。您会娶陆师叔吗?还是说您觉得自己模样长得小了点儿,怕行走到街面上,让人当成是陆师叔的儿子,觉得跌份?”
陈文言苦笑一声,对着周贤招招手:“贤儿,你附耳过来。”周贤一笑,心说有门,把脑袋凑过去。
陈文言单手拢在周贤耳朵边上,气沉丹田,胸腹发力,嗓子都快喊破音了:“滚!出!去!”
周贤几乎是连滚带爬出了陈文言的书房,好半天了,耳朵和脑子还一起响,乱得像锅粥似的。
张弘艾正走到门口,听见了响动,也瞧见了周贤狼狈的样子。笑了一声走上近前,拍了拍周贤的肩膀:“周师弟,惹着我师父了?”
“哎,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周贤摆着一张苦瓜脸,捂着耳朵,晃着脑袋,“哎呀疼,震得生疼。我弘艾师兄,你说你师父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小孩子心性?让我附耳过去,差点把我震聋咯。”
“是因为什么事啊?”张弘艾哭笑不得,却也是随口这么一问。
周贤立刻板起脸:“这是个秘密,不可说,不可说!我就是不能告诉你这件事关乎到陈师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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